没等莫愁作答,焦若水闪身拦在他与无尘上人中间,笑道:“这等小事儿,就不必劳烦大哥出手了,小弟道行虽微末了些,但他一个筑基期的小修士,我还照顾得来,不如到时出了意外,再请大哥出手如何?”
莫愁正纳闷焦若水怎么这么殷勤,后来又想,无尘上人狡诈得很,十有捌玖是想趁机探探自己虚实。于是也跟着说道:“师伯所言极是,我一个小小后学之士,怎敢劳烦上人出手帮我?上人心意,晚辈自是感激涕零,只是出手相助之事,那可万万使不得啊!”
无尘上人听他‘叔侄’俩一唱一和,一口咬定不用自己出手帮忙,稍一捉摸就猜出两人顾虑,于是含笑道:“竟然如此,贫道也不勉强,只是这‘天玄丹’非比寻常,二弟和贤侄不如就在三弟禅寺里的密室服丹,若出了意外,贫道与三弟以及四妹也好接应你俩不是?”
话已经说道这份上,两人若再拒绝,就显得他俩实在心虚,所以焦若水只好应道:“大哥如此义薄云天,小弟我也只能厚颜一次,请大哥与三弟多费心了?”随后他跟莫愁两人一一谢过三人。
接着,一干人在法通的引领下来到寺内大雄宝殿,莫愁朝殿内一看,庙堂庄严,怎也不像一处淫\秽之地。法通径自来到如来佛祖的金身雕像前面,那雕像少说也有七八吨重,法通有意卖弄,只见他把双手放在其上,然后低哼一声,接着殿内隆隆作响,那雕像竟被他平移了三尺,露出金身下面一处密室入口。
法通指着入口道:“二哥,此处密室是为了已被不时之需特意修建的,里面物件齐备,你与贤侄闭关服丹,贫僧跟大哥、三妹在外面手中,就是谁来了,也别想打搅到你二人。”
焦若水看过密室,朝同是五行旗使的另外三人各自抱了抱拳,说了声:“那就劳烦诸位了!”然后往莫愁肩上一提,便化作一道黑光,与他一同纵身扎进入口。
进了密室以后,莫愁四处张望,这间密室倒也宽敞,四面墙壁刻着千个佛陀,这些佛陀或坐或卧,低眉垂首,三三两两一组做着苟且之事;棚顶刻着两头怪物,一个人面蛇身,一个蛇头人身,都是淫相媚态。
莫愁看了,脸色青红不定,含怒道:“这妖僧,真该剥皮抽筋才解恨。”
却说头顶那处雕刻倒也奇怪,二怪一面交\合,一面齐齐叼着一口石碑,石碑上还有碑文,都是梵文,且大半都毁坏,只有零星几段还算完整。莫愁不懂梵文,可就算认得,那淫僧的东西,他也是不屑于顾的,所以只扫了几眼,便没有再看。
焦若水见他如此生气,便问道:“世间还有许多比他更不堪之人,你若遇见该怎样?”
莫愁毫不犹豫道:“我若遇上,打得过就杀了,打不过就跑,等日后本领赶超了那人,再去杀他。”
焦若水听了,嘲笑道:“哼哼!像你这样杀人,九州怕是一大半仙人都要殒命在你手上,到时你还不成了魔王,如何以正派自居?”
莫愁执拗道:“我杀的都是为恶之人,怎么就成了魔王了!?”
“好人坏人你分得清么?”
“我分得……”
莫愁话说一半,焦若水突然伸手点中他活穴,然后道:“多说无益,还是静下心,把丹药服了吧。”说完,将莫愁怀里那颗珠子取来,两指微一用力,便将表面的琉璃外壳夹碎,滚出来个天青色的丹丸,那枚天玄丹在焦若水手上转了半天,似乎想要逃走,可被一股真炁束缚着,怎也不能离开手心。
焦若水把玩了阵儿,直呼此丹神奇,竟然已有通灵之象,不禁有些嫉妒的看了眼莫愁,最后毫不情愿将玄天丹送入他口中。
莫愁服了灵丹以后,只觉胸口发热,一股暖流自喉咙涌入四肢百骸,又痛又痒,这才知道焦若水为何要点他活穴。玄天丹的药力尽数发挥作用以后,小腹丹田之中有如沸水一般,体内异种真炁本来相安无事的丹田运转,当灵气顺着奇经八脉来到紫府,半青不紫的气海在那一刻倏地沸腾起来,似乎久旱的大地终于迎来了甘露。
莫愁此刻却无比的宁静,他的神智已经进入识海空间,这里空空如,一道青光缓缓降下,降到尽头时,就像是一滴油溅到了烧红的铁锅里,霎时间整个空间亮了起来,青光中延伸出九个青铜链子,往四面八方一扑,便各自绑了个人回来,九人的音容笑貌无不与莫愁一模一样。
这时青光暴涨,化作青桐柱子伫立识海中央,那九个‘莫愁’被链子拉扯过来,绑到了柱子上面,挣脱不能。
识海之外,焦若水正用双手抵住莫愁的背心,源源不断向他输送真炁,忽觉手心一凉,体内真炁不受克制的涌入手少阳经,然后顺势进入莫愁体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