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权衡之后,也只能答应那个祭司老头儿了
良久的静谧等待让云熵几乎要怀疑这个中庭院子里是否有人存在,自打给他们送上茶水之后,祭司府里的婢女下人们一个也没有出现过,似乎这里已经被人遗忘
两个人无聊地在中庭厅中来回踱步,还有两个人继续当木桩子,连隐形‘忍术’,等候着不知道多久以后才能回来的占星祭司
中庭外突然起了一阵骚动,有人走过的脚步声
听力极好的云熵与栀婵对望一眼,迈步出去看了看才发现有一队身着统一华服衣裳的女子走来,队伍里护着一位明黄龙袍加身的男子占星祭司与莱幽伴随在其左手,一边行着一边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迅速退回中庭之内,两人心里明朗,来人一定就是占星祭司口中的皇上,南国一国之君的真龙天子
一行宫女呼啦啦很有秩序地走进宽敞的中庭,两边分开着站好之后,等候着皇帝驾临
伴着朗朗笑声,由占星祭司引着,南国皇帝迈进了中庭一时间,静谧的空间里空灵的连针线落地的声音都能听见
往前走动一步,占星祭司为南国皇帝做的介绍打破这种诡异而桎梏的安宁,道:“皇上,这位便是老臣所说的蛊女栀婵姑娘”
福身,栀婵微微颔首行礼蛊女在大陆上享有特权,不会因为司职于哪一个国家而受到不良的待遇所有大陆上的人对蛊女都是敬如神明,自古岂有神明给凡人下跪之理,所以栀婵也只是微微欠身而已
南国的皇帝起手,唤起栀婵,道:“蛊女不必多礼”
一双精光似箭的眼睛直勾勾盯着栀婵身边的云熵,不单是惊叹于世间怎么会生出如此精致绝美的人,更是有些微愠气
蛊女的身份决定了她可以不用给任何人多礼,可是这个陌生男子,总不会有什么特殊身份了,竟然也敢无视他这个南国的皇帝?
似乎观察到两人之间无形交流的激烈,占星祭司笑着挡住南国皇帝看向云熵的目光,道:“皇上,这位是蛊女的朋友,是一位神秘的高人,老臣惭愧,尚且没有能力探出云公子的仙乡出处”
一挑眉头,南国皇帝迈着矫健威严的步子走到中庭最上方,坐定问道:“不知道寡人可有幸能听云公子略述一二?”
语气中有着不容反驳的霸气,那是这位身为南国天子的皇帝的骄傲
抱拳,云熵毫不顾及四周众人的感受,含着歉意道:“皇上恕罪,云熵我并不想做任何述说”
栀婵一早就料到云熵不会向她以外的任何人说到他身份的问题,听到这预料之中叫板的回答也没有感觉到什么不妥
而中庭里的人却因为云熵的无礼而倒抽凉气,一时间只听见冷飕飕的吸气声音
至于皇甫红绯和东方星耀两个人,则是在南国皇帝出现之时,立刻寻了个稍微隐秘的大柱子,委身于柱子后头
反正他们是求医的人,就不必跟那南国皇帝打交道了?
占星祭司首先反应过来,打着圆场充当着和事佬的角色给南国皇帝行礼道:“启禀皇上,老臣以为但凡是高深神秘之人,自然有不可外泄之秘,皇上可否不追究云熵公子之责?”
两排站着的宫女们则是一个个偷空瞄着云熵,进门时就发现了中庭里有这么一位似仙非仙的绝世男子,可是怎么会去招惹她们的皇帝陛下宫女们一个个卯足了劲,多看几回,回去了好与姐妹细说
座上面的南国国主眉目一瞪,道:“难道祭司的话是要说寡人多事了?难道关心臣民也是错事?”
云熵听不得这个有些蛮横的皇帝继续说下去,抢白道:“栀婵虽做了南国蛊女,可是我还并非一定是你南国之民”
摆明了立场,堂堂一个神界云兽,守护大陆的他怎么会趋炎附势于一介凡夫
中庭里的气氛一度闹到零界点,飕飕凉风吹过,直叫厅中的人不住地哆嗦起来这么些年来,还没有人敢这样对南国皇帝说话,宫女们蜷缩起来,一个个将头埋的更低,生怕一个不小心就将战火浇到了自己
南国皇帝心中十分恼怒,可是为了南国蛊女一事,也断然不能在这个时候把人给得罪了思忖之后,南国皇帝不怒反笑,豪气干云道:“好好好,果然英雄少年,也罢,看在你是蛊女朋友的份上,寡人不与你计较”
退到一边,云熵冷冷道:“如此便多谢了”
一旁站着的栀婵没想到云熵初来苗山之外的地方,竟然就放肆如斯,当面不敢说什么驳了他的面子,可是已经盘算好了一会要怎么样清算一下自己小心肝被惊吓过度的账了
占星祭司见皇帝已经做了让步,微微点头,这样能识大体的主子才是国家之幸,才是值得他一生维护的起手行礼道:“多谢皇上宽大为怀,栀婵虽然答应了做南国蛊女,可是她毅然决定不会留在朝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