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虽然风评不好,但也知道自家闺女的名声绝对不能被毁了,一听这话那眼都赤红了。尤其是周围那么多人,这要是说不清楚,以后闺女就别活了。
“朱家嫂子,你要这么说,今儿我就当着这些乡亲证明给你看。我王秀琴的闺女虽然不是大家闺秀,也算不上小家碧玉,但也是打小跟着夫子学礼的,遍着整个潮河沟儿,谁家闺女敢说比我家秀娥更懂礼仪廉耻?”王氏被朱家人用力扯到一边,瞪着眼扑腾着嚷道。
秀才娘一听这话,立马应下,反正她是实打实的打探出了李秀娥在镇上那起子不要脸的事。要不是手里有了真凭实据,真的看到了李秀娥跟别的男人拉扯不清,她也不会把事儿搞的人尽皆知。
“今儿要是我朱家烂了心肝冤枉侮脏了你家闺女,那明儿我就八抬大轿,亲自上门来娶。以后我这做婆婆的绝不给你家闺女立规矩,她进门儿就可以拿捏起朱家的中馈......”秀才娘也是发了狠,伸手推开扶着自己的朱秀才,冷笑着招呼了俩交好的婆子上前。
李老汉急急的吸了几口冷气,眼睛瞪得圆鼓,一双布满褶子的手攥的紧紧的,“孩儿他娘,带闺女进屋。今儿要真是有人诬脏了闺女,我李老汉决不让她出这个大门。”
说着李老汉就搂过镰刀立在了院门口,继续跟朱家人对峙。朱秀才心里也是害怕的不行,这个时候也只能往他娘和长辈身后躲,生怕那镰刀不长眼伤了自己。
李秀娥一听这是要验身啊,哪敢上前,只哆哆嗦嗦的往后退着。本来她也觉得从李青暖手里抢的朱家这门亲事,是顶好的。可前些时候,侯家少爷总去撩拨她,还答应她要娶她过门的,而她也是个贪心的,既想做秀才娘子,又想做大户人家的少奶奶。这么一来二去的,她就被侯家少爷沾了便宜。后来她琢磨着,反正没人知道,再者侯家少爷在占便宜之后对她愈发的顺从,她也就鬼迷心窍的让人沾了身子。
时候久了,她也就越发的放的开,三五天头儿上,就跟绣坊借口回家去私会侯家少爷。那种刺激和激/情,的确让她难以放下,再者就是侯少爷出手大方而且会讨人欢心,总给她买些女儿家的东西。所以就算她娘给她定下了朱家的亲事,她也没能断了跟侯少爷的纠缠。
王氏这会儿也不管闺女是不是受了惊吓,才满脸惶恐,她一把拉过李秀娥,就扯着她进屋了。王氏再怎么说也是个下地干活儿的婆娘,那手劲儿大的哪能让李秀娥挣脱了。这么撕扯着,骂咧夹着李秀娥的哭喊声,王氏跟秀才娘就进了屋。
李秀娥见事儿要不好了,也不擦糊在脸上的眼泪鼻涕,就捂着自己的衣裳躲到炕梢里,气急败坏的骂道,“不过是个秀才,有那么点名声,其实家里就是破破烂烂的一堆窟窿。娘您真要为了这么一门亲事逼死闺女啊。”
“你个混不吝,这种事儿要是不说清楚,你以后还怎么在这片地方做人?你弟弟还怎么有脸读书说亲?”王氏越想越深,要是儿子说不下亲,以后谁给她养老?谁伺候她?再说,清白臭了的闺女,那不是送去做姑子,就是得嫁给外村的那些老鳏夫或者娶不起媳妇的傻子瘸子。以后的日子,可是苦的很。
心里着了急,王氏手上的动作就粗鲁了很多,甚至直接就把李秀娥身上那件粉红的衣裳扒拉下来一半,甚至下半身的裙子也被她扯开了。因为王氏心疼自家闺女,加上她认准了闺女不是干活儿的命,所以平日里李秀娥在家穿着很是讲究,那些对襟衣裳罗裙也不是粗布,都是好料子做的。可这种衣裳有一点不好,就是好看但也好扒拉下来。
白嫩/嫩的大腿上,青红的印记还没消下去,还有那已经有了弧度的小腹,怎么着也快仨月了吧。这下,王氏算是目瞪口呆了。而秀才娘自然出了气,一阵骂咧之后趾高气扬的带了人从李家离开,边走还边往身后啐了几口唾沫,像是这李家老宅污了她的眼一样。之后朱家和李老头解了婚约,并且秀才娘迅速给儿子娶了个外乡媳妇。说是为了让儿子收心,其实她是担心李家那俩狐媚子再来勾搭自家儿子。
虽说朱秀才家没有再宣扬这事儿,可来看热闹的人心里可明镜似得。那屋里杀猪般的嚎叫,还有王氏扯着嗓子的哭喊声,哪还能说明不了问题。
李老汉的表情也难看的紧,身体摇摇晃晃的把院里的人赶走,然后到正屋门口,隔着帘子说道,“行了,赶紧收拾好好,这事儿还得解决呢。”
偷了人,毕竟没有被当众逮住,倒也不至于被沉塘或者打死。最多是让闺女嫁到外村,跟着年老点的鳏夫过活儿,也能保住一条命。这会儿,李老汉还不知道,他心里疼了十几年的闺女已经跟人珠胎暗结了。要是知道了,只怕他会直接拿了镰刀冲进去,亲手宰杀了那个让他蒙羞的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