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修士说完,白了短须李修士两眼,酸酸地道:“不过,李兄,我回来才三天,你都是第六个向我夸耀的人了。兄弟我都快郁闷死啦,你可不要得了便宜再卖乖。小心惹恼我,抢了你的雪元丹,到时你可别哭。”
李修士笑着拍了刘修士的左肩,继续道:“刘兄别恼,这次没买到,下次还有机会嘛。善仁真君此番来,除了城主之子原金海,林家战堂那位煞神林放之,还接见了我们散修联盟的白淼淼白道友,郭兰郭道友,以及秦路秦道友,问了他们是如何发现言清尸体后,每人送了两瓶清玄丹做谢礼。清玄丹啊,那可是千金难求的上品疗伤圣药,就那么送人了,还一出手就是两瓶。真大方!为何发现言清尸体的不是我啊!”
“就是!”刘修士和李修士碰了碰茶杯,各自喝了一口,李修士又道:“原金海这次算是走了鸿运,善仁真君感激他找到自己徒儿的尸体,哪怕最后尸体没了,还收他做弟子。虽然只是记名弟子,但据说善仁真君将他交给了自己首徒慎静真君代为教养,自己闭关疗伤了。”
“那原金海果真好运!”刘修士说道:“善仁真君为救自己徒儿受伤闭关,凝萃峰还不就是慎静真君说了算。原金海初入仙羽门,有这么一位师兄罩着,头上还有善仁真君这位师父顶着,日子不知过得有多滋润。仙羽门资源丰富,功法强大,说不定过不了几年,原金海就能结丹了。他如今才六十三岁,修为就到筑基后期,再过几年,也不过七十吧,便成了金丹修士。哎,我还比他大了几岁呢,却在筑基初期挣扎,过几年还不知道能不能突破,进入筑基中期。人比人,气死人。”
“谁说不是呢。唉!不说了,我们去飘香楼喝几杯,我请客。”李修士结了账,拉着刘修士离开。
言清听了他们的话,百感交集。大师兄果真结婴成功,还得了慎静真君的封号。而善仁,居然收了原金海做徒弟!还在青槐城大肆向筑基和练气修士发放丹药,半卖半送。那丹药会不会有问题?一会儿去散修联盟找人买一瓶来看看。不过,以她的丹药修为,善仁便是做了手脚,她也发现不了,还是算了吧。
可善仁在丹药里做手脚,只是她的揣测,又不能告诉别人。且不说会不会有人相信,若是教善仁发现有人查他的丹药,绝对会不动声色地将知**全部杀死。她如今修为低微,可要谨慎行事,不然小命堪忧。
上次结伴寻宝的五人的身份,她总算清楚了。那黑衣修士八成便是刘修士口中的林家煞神林放之了,余下三人,除了两位女修对不上号,那名褐衣修士就是秦路吧。她摸走的他们的乾坤袋都是一样的,并无什么特殊印迹,想来都是坊市上统一发卖的款式,拿出来也不会有人注意。
但为以防万一,她还是不敢将贼赃外现。喝完茶,问了店小二离此处最近的卖乾坤袋的店面地址后,言清径直去店里,买了一大一小两个乾坤袋,大的那个贴身放在胸口,小的那个装了些下品灵石,挂在腰间。
从卖乾坤袋的店里出来,言清便沿着这条觅街,开始淘宝。觅街顾名思义,卖的东西千奇百怪,好东西也有,但却很少,需要有眼力和耐心用心淘,最后总能找到宝贝。此街绝大多数店面,卖的都是些七七八八的小玩意。且大多都是摊位,修士们沿着街道两边就地摆摊,卖的东西五花八门,有灵酒、灵蜜、灵茶等食品,也有法器、法宝,甚至宝器等器物,还有乾坤袋、储物戒等储物空间,更有杂七杂八、各式各样的不明品阶的功法秘术,当然,也少不了各类丹药。
觅街很大,一眼望过去,几乎看不到尽头,据说这条街是经城主原霸天请能工巧匠加工过的,像言清这种练气期小修,使用飞身术飞一个月,大概能将觅街逛到头。
这几年来,言清四处奔波,寻宝途中因有着迟迟不能结婴的心结,根本没有心思像此刻这般惬意地闲逛。从前,她每到一个城市,都是补充丹药后,就立即出发。孤身出门的那几年,绝大多数时间她都宿在无人的野外,如此时这般穿梭于喧闹的人群中,感觉像是上辈子的事了。
言清很珍惜这热闹,差点她就再也无法看到这情景了,怎能不珍惜。她一个摊位一个摊位地看过去,看到感兴趣的,就问摊主几句,也学着别的修士那样讨价还价。如今她乾坤袋单薄,灵石稀少,顺来的几个乾坤袋里东西也不多,大多都是品阶不一的灵矿石,她却不敢在这里卖。
换到十年前,她绝无法想象自己有一天,也会抠着灵石过日子,也会在这种上不得台面的小摊,就一些仙羽门外门弟子也看不上的法器讨价还价。宝器动辄百十中品灵石起价,她买不起,只能买法器。
转了三个时辰,三百多个摊位,讨价还价数次后,言清成功买了一把飞剑,名为飞天,是中阶法器,倒是配她这个练气圆满的散修。还有适合练气修士服用的快速疗伤的冰天丹两瓶,快速补充灵力的上好灵蜜一罐,中阶防御法器金光盾一枚,偷袭用的上阶法器飞雨筒一个,以及数十张三品到五品的攻击、遁形符箓,共花了一万多块下品灵石,乾坤袋一下空了一半,穷得叮当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