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静贞眼睛一亮:“那好,走吧。”
孙协安发动车子,带徐静贞去了江边。
也许是年夜的关系,整个c市都是又冷清又喜气的。
说冷清,是因为所有的场所都大门紧闭,万籁俱静,只有路灯照着空旷的街道。
说喜气,是因为家家户户对联彩灯,装饰着门脸,每个亮灯的窗口内,都是阖家团聚的场景,笑闹声和麻将声,传到街道上,偶尔有出来玩儿的孩子,几个成群,拿着鞭炮烟花,把寂静的街道吵嚷得一片喜气。
徐静贞从来没有料到,原来年夜有这么多人会来江边。
这里就像是一个青年情侣欢聚的天堂,到处都是俪影双双。
“怎么这么多人不在家里过年?”徐静贞问他。
“各有各的趣味。”孙协安说,“今晚这里有烟花表演,漫天烟花,估计大家都是冲着这个来的。等会儿我们爬到车顶上去,看烟花。”
孙协安今天特意把车顶帐篷架好,就是为了今晚的一幕。
“不过,在那之前,我们可以先自己玩一会儿。”孙协安笑笑,说着打开后备箱,从里面取出一个大大的整理箱,里面各式烟花,一应俱全。
“你怎么知道我想玩儿这个?”徐静贞眼睛一亮。
“你连做你的婚庆案都恨不得让所有新人都加一场烟火表演,喜好流露地十分明显,很难注意不到。”孙协安笑笑。
“我要玩儿那个,80连发的。”徐静贞一眼相中自己最想玩儿的烟花,指一指,“这个这个,就这个,帮我搬那儿去。”
孙协安成功升级为劳工,搬来搬去,陪着她点烟花,看烟花。
江岸空旷而平整,月如新刃,细白挂在天侧,繁星如河,正是最美好的夜色。
而地上的光彩,更添盛景。
烟花的美丽,在于它的美好,也在于它的易逝。
它忽而砰然冲起,在空中绚烂,如一瞬间的心动,华美而夺目。
它忽而消失,如一切归于平静,只留下刹那美丽。
徐静贞今晚放了个过瘾。
一大箱烟花,她点了个遍,孙协安负责帮她搬烟花,再把放完的烟花收拾到另一个整理箱里,等下好拖去扔掉。
“看不出来,还蛮环保的嘛。”徐静贞表扬他。
孙协安笑笑,没有说话。的确,有些习惯,就如同他多年来对待自己的态度,自己负责的东西,就要负责到底,自己能解决的问题,绝不用其他人解决。
徐静贞像个真正的孩子一样,在烟花下欢呼,笑闹,与孙协安接吻,感谢他的安排。
如果说他们自己用来娱兴的烟花,只是小场面的话,那么后面市政安排的这次烟火表演,就是绝对的大手笔了。
漫天的烟花,沿着河岸,恢弘而散。
孙协安把徐静贞拖到车顶上,车载帐篷里,棉被和防风帐已经准备好,他们裹在一起,围着棉被,在年夜的冷风里,看着漫天烟花。
“冷不冷?”孙协安贴近她的耳朵问。
“不冷。”徐静贞顿了一下,“你抱着我,我就不冷。”
于是,孙协安就把她抱得更紧一些。
这是个美好的年夜,烟花在头顶次第开放,像一个最美好的梦境,他在她的身边,握着她的手,传递来绵延不断的温暖。
冷风把徐静贞的鼻头吹得通红,他望着她微笑:“你现在真像只小兔子。”
“你才兔子呢,你全家都是兔子。”徐静贞笑着。
“没错,我全家都是兔子。”他咬她的鼻头。
烟花易冷,再恢弘的表演,总有落幕的时候,她赖在车顶上不想下来。他又好气又好笑。
“下来,回家了。”孙协安朝徐静贞伸出手。
“啊,可是,不想。”徐静贞撒娇,居然这么快就结束了,果然美好的时刻都是短暂的。
“别闹了,回家了,没有更多可看的,我带来的烟花也都放完了。”孙协安试图说服她。
理智对于撒娇怎么好用?
徐静贞显然不吃这套。
“那这样,我答应你,我们每年都来这里看烟花。”孙协安哄着她。
徐静贞这才高高兴兴从车顶爬下来:“那可说好了,不准赖皮。”
“不赖皮。”孙协安神色郑重。
这既是所谓的,一生的约定?每年春节,我都带你去看烟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