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战天钺的队伍势不可挡地往南充前进时,在西溱皇宫,沐行歌却遭遇了前世和今生第一件头痛的事。
这事还要从新来的高嬷嬷说起,这老婆子,受战擎天指使住进了栖雁阁,三天两头就给沐行歌找不快,还为难栖雁阁的宫女。
青青和明玉不想为了小事暴露自己的身份,对她的挑衅都是忍气吞声让了,可这老婆子却不识趣,反而认为她们软弱可欺,行事越来越过分,不但奴役几人,还变相克扣她们的饭菜,对战擎天说栖雁阁吃不了那么多,让减一半饭菜褴。
战擎天装作不知道,暗中却准了她的提议,于是送到栖雁阁的饭菜就减了一半鲎。
青青不想沐行歌担心,也没出声,每天送给沐行歌的饭菜依然是原样,自己和几个侍女的饭菜就少了。
几个侍女每天都被高嬷嬷支分着做事,劳动量大,这点饭菜不够填饱肚子,几人每天都饿的头晕眼花。
明玉觉得不能这样下去了,否则高嬷嬷还会做出更过分的事,她和青青商量了一下,决定整一下高嬷嬷。
西溱已经进入了初冬,池水冰冷入骨,两人夜间偷偷出来,在水池边挖松了几块石头,弄好陷阱后两人若无其事地回去睡觉。
次日用了早膳,高嬷嬷就支分两人去做事,两人也没反驳,乖乖去做事,走到水潭边,两人互视了一眼就开始对骂,骂的越来越凶,最后互相撕扯着对方的头发打了起来。
其他宫女被吓了一跳,有人就赶紧跑去叫高嬷嬷,高嬷嬷一来看到两人不做事,在打架,顿时气的火冒三丈,冲上来就一人头上给了一巴掌,吼道:“小蹄子,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敢打架?我先打死你们!”
“嬷嬷饶命啊,是她不好,不是奴婢的错啊……”青青慌忙抱头跑开,明玉也跟着跑,高嬷嬷追了上来,没注意两人都是往水潭边跑,一不小心踩在了被挖松的石头上,整个身子一倾,就掉到了水潭里。
塘水冰凉,再加上高嬷嬷怕冷,穿的又多,瞬间就沉了下去,她惊慌地大叫起来:“救命啊!救命啊!”
几个宫女早就恨高嬷嬷拿着鸡毛当令箭,都在心里暗笑,谁也不动。
青青和明玉对视了一眼,两人都装惊慌地叫起来:“嬷嬷,怎么办啊,我们不会水,你等着,我们去找竹竿来救你……”
青青跑开,怕淹死了高嬷嬷战擎天找事,还是赶紧找了根竹竿来,伸到了潭中。
高嬷嬷抓住了竹竿,青青和明玉费力地把她拉了上来,没想到青青伸手去拉高嬷嬷时,高嬷嬷眼中却闪过一抹恶毒的光,腾地一把抓住青青的手就把青青拉进了池塘里……
“贱人……别……别以为我不知道是你们……使……使坏……”高嬷嬷爬在池塘边,冷的牙直抖,还坚持着骂道。
“青青姐姐……”明玉赶紧拿起竹竿把青青拉了上来。
沐行歌在楼上听到动静,跑下来一看,就明白了怎么回事,冷冷一笑,赶紧让其他宫女去烧水给两人清洗。
明玉扶着满身泥污的青青往住处走,地上流下了很多泥水,沐行歌眼无意中扫过,就怔住了,本能地叫道:“青青,你受伤了吗?”
青青抖抖索索地转过头,有些傻气地看着沐行歌,摇摇头:“没有啊,小姐为什么这么说?”
沐行歌一指地上,青青一看,脸就红了,只见自己走过的地方泥水中夹杂着血水,她讪讪地道:“小姐,不是啦,是我来了月事……”
她说完赶紧跑了,沐行歌怔在了原地,月事,她怎么就忘记了女人这每个月要遭遇的事呢?
额,自己都穿越来了这时代已经近三个月了,怎么从来没来过月事啊?按这身体的年龄,早该来了!
她想着突然脸色一变,心一瞬间就凉到了底,这两天早上起来漱口的时候都会发恶心,她一直以为是吃的东西质量下降了才引起的,难道这根本不是原因,主要的原因是自己怀孕了?
呃……前世她没生过孩子,毫无经验,那夜和战天钺疯狂了一夜,之后也担心过会怀孕,可是又没有避孕的方法,只能自己安慰自己没那么巧吧,自己前世和丈夫睡了三年都没怀上孩子,怎么可能一夜就有呢!
之后她就没放在心上,没想到会中奖!
一定不是!她心虚地安慰自己,可是一想到没来月事,她的安慰丝毫不起
作用,都不知道自己怎么回到了楼上。
明玉安排好青青清洗后走到了楼上,低声笑道:“高嬷嬷一直在打喷嚏,看来她那把老骨头受不了这刺激,这次估计要在床上躺一段时间了!”
沐行歌这段时间和明玉相处多了,已经把她当心腹了,抬头看了她一眼,无助地道:“明玉……我没来月事!”
明玉一怔,随口道:“还不到时间吧!”她以为沐行歌是被青青来月事提醒了这事。
“我从来到西溱,就没来过月事!”沐行歌眼神有些绝望:“你知道的,我和战天钺那一晚在一起做了夫妻之间的事……我……我是担心我怀孕了!”
“啊……”明玉怔住了,呆呆地看着沐行歌。她知道沐行歌不会留在西溱的,迟早要走,她和战天钺根本没有以后,这突然有了个孩子,这……这算怎么回事啊?
“小姐……如果是真的,你,你想怎么办?”明玉担心地问道。
“我不知道,我才想到这种可能!太突然了,一点准备都没有!”沐行歌苦笑。
明玉也不知所措了,换了她遇到这种事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两人大眼瞪小眼,都不知道说什么,沐行歌思想都乱了,看明玉也没什么好建议,就道:“你先去找青青吧,如果高嬷嬷病了,让她也装几天病,我再想想该怎么办!”
“嗯,那我先下去了!”
明玉走了,沐行歌呆呆地坐着,手不自觉地抚过腹部,如果真的有了孩子,这是她前世今生第一次做母亲,她能狠下心不要这个孩子吗?
可是她要的起这个孩子吗?她还是西溱的囚徒,就算离开,她有很多事要做,带了一个孩子在身边,她能把他照顾的周全吗?
越想越心乱,她恨不得战天钺此时就在眼前,给他几脚甚至几刀,都是这人带给自己的祸害,否则自己也不用这么烦恼。
胡乱想着,听到下面宫女给高嬷嬷请了御医,沐行歌有一瞬间很想让御医给自己证实一下是不是真怀孕了,可是她不能,御医知道了,战擎天就知道了,甚至战天钺也会知道的。
这孩子就可能成为他们掣肘她的筹码,她不能冒险。
沐行歌就这样心神不定地过了一天,次日早上起来,漱口时照样一阵恶心,这种恶心比前两天更重,吐的苦胆水都出来了。
明玉在旁边侍候,看到了也心凉了,低声道:“小姐,以前我家隔壁的嫂子怀孕了也是你这样的反应,看来,这事八成是真的了!”
沐行歌接过她递过来的水,漱了口,才有气无力地道:“是真的又怎么样,我能把他生下来吗?”
明玉试探道:“小姐如果真的不想要这个孩子,我们可以找暗夜让人送滑胎药进来……不过这是下下策,不能找大夫,谁知道这药会不会把小姐吃死呢!”
沐行歌心更凉,就算自己没生过孩子,也知道堕胎的危险,特别是在古代,医术不发达,一不对劲,还真可能把人吃死。
“我再想想,先别声张,以后我的饮食就你和青青负责吧,别让她们知道!”沐行歌吩咐道。
“嗯,小姐,你放心,高嬷嬷那我做了点手脚,她这一病只要小姐想,我们可以让她这辈子都无法下床!”明玉得意地低声说。
“嗯,悠着点,别让战擎天怀疑,否则又弄进什么人来!”沐行歌叮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