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笑本来正拿着杯子要倒水喝，一听房东的话，便惊得忽然一下转过身来，失声问道：“您什么。”

那房东看她瞬间便吓得苍白的脸，整个人像是失魂落魄的站在里直直看着自己，才赶紧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道：“看我这什么脑子，没把话明白。你先别急，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就是下午派出所的人来查暂住证，苏铭没有，就被警察带走了。”

常笑这时才渐渐的缓过神来，向那房东走近了一步问道：“没有暂住证，抓走了警察会怎么办？会不会打他？”

那个房东站在那里一时也不出个所以然，想了想，才：“应该不会吧，这也不是什么犯法的大事。我听最多也就是个遣送回原籍，下午才带走的，你赶紧到派出所看看去吧，不定还赶得上。”

那房东的话还没落音，就见常笑拿着包跑了出去。常笑一口气奔到路上，也没来得及多想，伸手就拦了个车，坐上去便对司机到：“营派出所。”常笑坐在车上，想着自己平时在电视里看到的那些监狱里的情形，只觉得寒毛都要竖起来，想着苏铭不知道会被怎样处置，满心的惊慌与无措。下车的时候，常笑丢下二十块便向派出所跑了去，也没顾得上找钱。后来，她还跟李萌，真应该等找了钱再跑，那还是自己参加工作以来第一次打车呢。以往，加班再晚，宁愿等苏铭骑了自行车来接，也不舍得打一回车。

派出所里面值班民警面无表情听着常笑的话，等她完了好一会，才问了句：“你的那人叫什么名字？”

常笑急得几乎掉下泪来，听了那警察的问题，连忙道：“苏铭。”

那名警察一面漫不经心的翻着手上的一份记名簿，一面道：“你们这些外地人啊，都扎堆往北京涌，来了又不干好事，能不抓你们回去吗？”

常笑虽然急得要哭，对着那警察懒洋洋的样子尽管心中不满，可面上也并不敢有微辞，只是一味的低着姿态请他帮忙查一查苏铭消息。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一听到那警察这样的话，竟然不受控制的对那警察道：“他并没有犯法，也没有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你们抓他也不过就是因为他没有北京户口，他有没有北京户口不是他能控制的，是政策决定的。”

那个警察没料到常笑会跟他抬杠，可是一抬头看着这个年轻的女孩子对着自己一脸的平净，眼神清亮且毫不退职缩，心里竟生出一丝不同于平时异样的感觉，动了动嘴唇本来还想什么，可是却又莫名觉得在那女孩面前竟然不出什么来。只是低头查到了苏铭的名字道：“查到了，今天可能已经送到昌平，或者连夜已经送回原籍了。”

常笑没有办法，只得回到住的地方去，进了屋子，李萌正在吃饭，一抬头见常笑脸上没有一丝血色，整个人无所适从又惊慌焦虑的样子，吓了一跳，放下碗，走近了，道：“笑笑，你这是怎么了，出什么事了？苏铭呢？我还以为你俩出去了呢，连房门也没锁。”

常笑没话，只是拿了杯子倒了杯水，一口喝光了，才看着李萌问：“你有暂住证吗？苏铭被抓走了。”

李萌也怔在那里，一时没反应过来，只问道：“抓走了，什么意思？”

常笑将事情对李萌了，人坐在门边看着苏铭的屋子发着呆，又仿佛像是在想着什么。李萌怔了一下，去公共电话厅打了电话让王家明也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