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他点头,这些女人是不敢丢下他走人的。
感觉他的视线冷冷地落在她脸上,转头过去,对上他如覆冰霜的眼眸,挤了个笑,道:“九王威武。”
容戬好气又好笑,“是醋了,还是怕孤看上别的女人,会冷落你?”
嚓!
自恋到这程度,也是奇葩。
墨小然笑得如沐春风,“王爷,有种病叫‘花痴病’,偶尔犯犯没事,但严重了,还是得治。”
有人听了这话,忍不住笑了一声,笑过之后,吓得差点破了胆,跪趴在地上,却不敢求饶。
容戬的脸沉了下去。
她刚才说他是男宠,现在说他是花痴。
他一世的威名,被她毁得干干净净。
这笔账,他得记下。
容戬弯腰进了船舱。
船舱布置和是很别致,也干净,但再干净,这也是男人玩乐的地方。
他一想到这船舱的任何角落,都可能有那些男女欢huan爱过的痕迹,就觉得恶心。
看哪里觉得哪里脏,抱着墨小然站在门口,觉得这间别致的船舱竟没有可以落脚的地方。
更没有地方,可以把墨小然放下。
墨小然见他不动,又看不见他的表情,不知道他怎么了。
想也不想地伸手取下他脸上面具,见他眉头皱在一起,一脸的嫌恶。
墨小然黑白分明的大眼情转了半圈,猛地想起他那极度洁癖的毛病,难道他是嫌脏?
心生一计,指了茶几上的茶杯,道:“今晚那些客人走了以后,这茶具有没有好好洗过?”
跪在地上的姑娘,以为墨小然故意找刺,气愤之下,反而不再害怕。
被墨小然处处针对,已经别想活命,又何必委曲求全。
横竖是个死,倒不如撕破脸皮,让墨小然在九王面前丢脸难堪,给她埋个失宠的隐患。
打帘子的姑娘,道:“我们妓坊是京里最大的官办妓坊,我们服侍的都是京里鼎鼎有名的贵人,别说茶具,就是每一个坐垫,我们都清洗地无比仔细。”
墨小然挑眉,“那就是说,这些茶具垫子都有别的嫖客用过了?”
她特意加生‘嫖客’两个字。
果然引得容戬眉头锁得更紧。
墨小然暗笑,恶心吧,恶心死你丫滴,看你还玩不玩np。
姑娘懵了。
原来墨小然是问,这些东西是不是全新的。
茶具是前两天才用的新茶具,如果换一个人,骗他说是全新的,也未尝不可,但是面前这位是九王。
在九王面前,她哪敢说谎?
再说,那些坐垫只有八成新,有眼睛的都看得见,怎么骗说是全新的?
她接客已经有两年有余,接待过的贵人数都数不过来,却从来没有一个人挑剔到要求所有东西全新,尤其是坐垫。
墨小然这分明是在鸡蛋里挑骨头。
干净被褥,上好茶具,画舫上都备着好几套,但哪来一次没用过的?
姑娘抬头偷看九王脸色,见他的面具被揭去,那张脸……
俊美到让日月失去光芒,可是他墨玉般乌黑挺秀的眉眼,却清寒到如同腊月天的冰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