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红索品行如何,也无论红索现在如何待她。
但起码红索对水凤的那份心是从来都不曾动摇过的。
她竟是不自禁的有些羡慕起来。
心中始终只有一个人,总也好过像她这样吧。
心中同时存在着两个人。太难受了。
单是无法面对自己,就真的很难忍受。怎么去面对自己,承认自己就是一个这样对情之一字如此不珍惜的人吗?
想到自己终究是要孤独终老,意味着纵然她现在心中有两个人并存,也是两头都没个正果,她竟然渐渐平静下来。
她甚至觉得,两头都没有正果也是好的。
这样的话,她只是厌恶自己就好了,就不会多出对他们二人任何一人有愧疚之感。
索性两头都没个正果,那就不要开花。
千万别开花。
……
天亮之前有一段时间是最暗的。定神箍的一角出现一波水纹轻荡,随后那水波越扩越大,足足有一人多高的时候,两个身影一前一后无声踏了进来。
街道上自然空无一人。就像定神箍外一模一样,就像不曾有人进入过一般。
前面的男子震惊非常,但目光中隐隐又有一种早已料到之感,回头看那个眉目淡薄的夫子装扮的男子:“你是怎么知道有了她的心头血就可以进入定神箍的?”
此时迟霖一身教书先生的装扮,周身都透着浓浓的书卷气息与学识渊博之感,面容也与本身面貌大相径庭。有些鄙视的看了一眼同样易容侨装过的叛烙:“我蒙的。”
“……”
“还有,你在这里还是叫我晴山先生比较好。”迟霖上前两步,无视他一般从他身边走过。
叛烙深吸一口气,随后跟上:“那你也别喊我的时候穿帮了!”
自然没有回应。
……
要说奇怪,这阵子似乎真不少。
百里漾看着自家家门似乎一夜而起的小书院,站在自家门前眉头越收越紧。
这清逸书院,还就是一夜之间开起来的,是一位叫晴川的夫子和他的书童陈小七住在里面,并且门外还挂了匾,广招学子。
紫姬和弓月踏出门来,她们二人都是薄纱掩着面张面的,看着对面的热闹,弓月睨了百里漾一眼:“这次这个书院倒真真是新开张的了,”末了她突然有些遗憾又有些不太敢相信的拭探性的问他:“他们本来就是定神箍界内的还是说定神箍的结界在我们不知道的情况下打开过,他们才进来的?”
百里漾没有立即回答,而是眉头微皱的看向紫姬,紫姬目光与他一触便就错开,什么也没有说。
后而百里漾的目光恢复了深远,凝望着对面:“晴山与陈小七,倒确实是梵妖七界的,置于是不是以前就在定神箍之内,我也不知道了。”
弓月佩服的看向他:“你记忆力真好,是不是这梵妖七界的每个人你都记得。”
本是随口一说,钦佩于百里漾的记忆力罢了,却不料百里漾竟是一震,突然有些慌乱起来:“我先走了,晚上再来看你。”
弓月不解,刚要出声唤他,紫姬上前一步有意无意的挡在她面前,轻轻一笑:“定是宫中有要事,等他忙完了自然就会过来看你了,倒是你,这两天不用去苍羽旨吗?”她说着,目光便往苍羽旨书屋望了一眼。
一提到苍羽旨,弓月心头微恸,面上却是没有改变,目光很自然的顺着紫姬的目光望了过去,就见梵司正在苍羽旨的门前看着贴子。
那是清逸书院递给左邻右舍的贴子,每家都有,弓月自然也有一份。
梵司似乎并没有注意她这边,并没有抬眼看过来。
“上次借了好多书,还没看完,不急。”弓月说罢,收回目光,抬眼就见对面清逸书院的主仆二人不知何时走了出来,正站在他们书院的门口,目光对上,弓月微微拱了拱手算是道贺,对方轻轻躬身回礼。
再正常不过。
过了礼,弓月回了屋,继续看书。
紫姬本来还想拉着她聊闲,说了几句见弓月兴趣不大,俨然已经进入状态,便抿了抿唇出去做饭。
清逸书院门口,迟霖站在原处,望着对面紧闭的大门半晌,默默转身回去。
叛烙却是望着那道门出了神。
“小七,你愣什么神,看见漂亮姑娘就两眼发直了吗?”身后,迟霖的声音严肃的响起。
叛烙打了个激灵。
他看见弓月了,弓月认不得他,他忍得住。
他也看见弓月旁边的人了,那女子与弓月一样遮着面,他看着,却是一直都有种莫名的感觉。
弓月自然不是她原来的样子了,纵然遮着半张面也是看得出来,可那戴着紫纱面纱的女子……
怎么竟是有些眼熟?
他搔了搔后脑勺,琢磨着要不要告诉迟霖,却又想这会不会是因为弓月不是原来的样子,让他熟悉又陌生,随即便连带着对弓月身边的人也有了这样不正常的感觉。
这么一想,念头便也就打消了。
这里是梵妖七界,他都不曾来过,怎么可能认识这里的人。
前方迟霖已经在书房外设结界了,他快步跟上,知道有事要相谈了。
“那个人……那个苍羽旨书屋的老板,你看见没??”
迟霖抿了口茶,双目眯的有些危险:“栾之居然早就进来了,看样子似乎弓月也没认出来他来,可他为什么要隐瞒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