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郭华稹满脑子都是,要揭发灵妃娘娘的真面目,让郭长安面上无光,让她以后永远都低自己一级,于是压根没去细想她母妃给她的暗室。
她觉得,胜利就在眼前。
长安也不希望郭华稹离开。
如果郭华稹走了的话,她作为在场的唯一一个晚辈,恐怕也得离开。到时候具体陆子骞说了什么,她完全不知道,那自己岂不是等同于瞎子点灯。
两眼一抹黑的情况下,她可就没办法对付陆子骞了。
皇后道:“常公公,陆侍卫他并不认得你,你是如何半夜替他打点让他潜入翊熙宫的?”
陆子骞听了忙一脸惊慌地问:“罪臣不知道皇后娘娘说的是什么意思。”
郭华稹道:“当着父皇和母后的面,你竟然还想狡辩!父皇,母后,依女儿之见,应该对他用刑。到时候,看他还敢不敢说假话。”
郭长安饶有兴致地抬头看着一旁连贵妃的表情。
连贵妃看上起似乎恨不得起来封了郭华稹的嘴,听到郭华稹开口的瞬间,她脸色都便白了。
陆子骞不可思议地看着郭华稹,大声道:“皇上!罪臣自知有罪,可罪臣从未踏足后宫,更没去过什么翊熙宫。对于公主所说的话,罪臣实在有些糊涂。”
郭华稹似乎又要张口讲话,不过这时连贵妃用力拧了拧她的大腿,她才委屈地低下头,不再讲话。不过长安觉得,以郭华稹今晚的状态看,不问出点什么她是不会罢休的。
皇后也看了一眼郭华稹,道:“华稹先喝点水,方才说话的声音都哑了。”说完,在皇上的默许下,皇后让人呈上了旁人提供的一些证据。
第一和证据是手帕,是传说中灵妃娘娘在未入宫前和陆子骞的定情信物。但是当皇后问起来时,陆子骞却解释他从未和灵妃娘娘接触过,更别提什么定情信物。
陆子骞摸了摸额头的汗,说:“皇上,娘娘,绝对没有这回事!罪臣早些年是经常去木府玩,但从未去过内院,只在前院和木府的男丁们见过几回。”
“既然你不曾和嫔妃私下见过,那为何自称罪臣?”坐了半天没说话的宸妃娘娘好奇地问他。
陆子骞道:“回娘娘,这些日子臣告假,却未及时禀明缘由,也未告诉旁人微臣去了哪儿,害得皇上同娘娘找了臣许久,这委实只微臣的不是。还请皇上责罚。”
皇后又问了在场的以前的木府丫鬟,问她们有没有记错人。这几个丫鬟异口同声地回答:“奴婢们觉得没有诓骗皇上和皇后,陆大人当年确实对娘娘甚为关注的。”
陆子骞道:“皇上,娘娘,罪臣以性命担保,绝无此事。罪臣身份低位,被人乱传无所谓,可娘娘就不一样的。此事关系娘娘的清誉,罪臣就是戴十次枷锁,也不能承认。况且,罪臣岂敢觊觎灵妃娘娘!”
皇后叹了口气,道:“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传邵太医。”
邵太医便是那日和朱太医一起从地室里出来的人之一。
当时念禅寺起火之后,他们一起和陆子骞连同灵妃娘娘进来地室。
“二十日前的事情,陆大人想必还是记得的。”皇后笑着转问邵太医,“邵太医,您可看清楚了,当日一起下地宫的人中有没有这个人?”
邵太医抬头,看到陆子骞面孔的时候,冷不丁地递了个寒颤,“回皇后娘娘,有的。”
一直阴着脸不说话的皇上终于开口问道:“陆大人大半夜的,跑去念禅寺做什么?而且那晚在念禅寺当值的侍卫人中并没有你的名字。”
“罪臣……罪臣其实是……”陆子骞尴尬地低下头,双手扯了扯自己的衣摆,似乎很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