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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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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连城追上后,说:“你们必须给我想法子。我要是不去找路家大小姐,少将军肯定生气;可是我要是去找路家大小姐的话,大将军肯定得赏我军棍,说不定路家人也得找我麻烦。”

“所以……你让我们怎么给你出主意?”

沈连城挠了挠头皮,说:“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咱们好好合计合计,总能想出法子的。”

“我们是想不出法子的,少将军素来言出必行,要是段翊大哥在,或许他还能去少将军那边说上话……问题段大哥在京城。”

沈连城也是犯愁:“那怎么办?反正我不能去找路家大小姐。你们说会不会是前几天路家大小姐在少将军生病时,和少将军闹了些不需要。所以少将军只是和她闹脾气?所以……”说了一半,他自己都猜不下去。

少将军怎么可能是那种无聊的人。

就在三个人都不知该怎么办的时候,其中一个人猛一拍脑袋,“你不方便主动去找路家大小姐,那我们可以设计让路家大小姐主动来找你啊!”

“对对对,此计可行!”

沈连城两眼朝天一翻,说:“就不能让少将军收回这个命令吗?”

那两个人异口同声道:“那比让路家大小姐主动来找你更难!”

于是,沈连城勉强开始和他们一起合计着如何引起路家大小姐的注意。

最后,三个人发现最难的地方在于,沈连城和少将军一比较,完全没有任何一地方可以引人注意。

沈连城有些难过地摸了摸鼻子,说:“少将军资质非凡,我自然甘拜下风。你俩能别那我和少将军比吗?我看我们三个家一起,也是比不过的。咱们还是想想有什么切实可行的计策好不好?”

三个人一合计就是到用晚膳时间。

卫珩一心想卫佘不要为难自己的婚姻大事,所以一改常态,晚膳主动去陪卫佘吃。

用完膳,他回到自己的居所,亲兵已然等候许久。

“查出来了?”卫珩问。

亲兵点头,说:“谣言起于路府。”

还真是毫不例外……

卫珩垂眸:“知道了,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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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路府的路展屏坐立不安,晚膳亦是滴水未进。

伺候她的丫鬟可急坏了:“大小姐,您别老是唉声叹气了!这不是好事么!”

路展屏忧愁道:“芸儿,你是不了解少将军。”

“要那么了解做甚么,反正我们家大小姐是准少将军夫人。”芸儿笑嘻嘻地替路展屏梳洗,“再说了,大小姐长得多漂亮,放眼整个州郡,又有哪家姑娘比得上您?所以,大小姐您是配得上少将军的。”

路展屏依然是愁容难去。

她以前也觉得自己容貌出众,心高气傲,想寻一个自己真心喜欢的男子做夫君。然而见了卫珩后,她便对自己的容貌产生了怀疑。她一直以为任何一个人男人见了她,都会挪不开眼,唯独卫珩,见了她仿佛没看到一样。她几次三番在卫珩面前出现,卫珩都毫不动容。最后她忍不住自己凑上前,卫珩却是一副第一次看到她的样子,压根连她叫什么都不记得。

这才是刚开始。

后来,无论她如何找机会,卫珩都是对她爱答不理。

她开始自卑,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很丑,开始想知道卫珩喜欢什么样的姑娘,开始想见识卫珩曾经见过的人。

再后来,她听人说,卫珩是准驸马,便更加自卑。

公主那样的身份,哪里是她一个普通人触及得到的?

这一次卫珩病重,她恨不得一天十二个时辰都围在卫珩身畔,一步都不离开。

她鼓足勇气表白,卑微得甚至不奢求任何身份,只是因为她无法劝服自己放弃卫珩。

哪怕只是远远看着,她都心满意足。

但是战事总会结束,到时候卫珩离开了她便看不到了……

所以她想,哪怕是当个丫鬟也好,至少可以和卫珩一起走,可是再看到她。

那天,回家之后,她也震惊,素来高傲的自己,怎么可以说出那般卑微的话,而且是她心里最真实话。

拒绝后的伤心,怕父母知晓后的羞愧心理,担心以后会再也见不到卫珩……

三种情绪叠加,她再也没忍住,一个人关在房里哭得肝肠寸断。

后来,她的贴身丫鬟来安慰她,也不知道怎么聊的,她便说了自己此生非卫珩不嫁,因为她和卫珩已经有了肌肤之亲。

她所谓的肌肤之亲指的就是自己偷吻卫珩之事。

然而贴身丫鬟芸儿不太明白所谓的肌肤之亲指的是什么意思,便去咨询有了情郎的雀儿姐姐,何谓肌肤之亲。

雀儿当即被她问红了脸,说:“芸儿,你个小丫头片子,怎么也尽是学坏了!”

芸儿一脸茫然:“雀儿姐姐,我哪有学坏。只是大小姐说她和卫少将军有了肌肤之亲,此生非他不嫁。所以芸儿才想问问姐姐,肌肤之亲到底是什么意思。”

雀儿愣了愣,抓着芸儿问:“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大小姐和为少将军?”

“是啊。”芸儿点头,“大小姐亲口说的。哭了一下午了都,眼睛肿得跟核桃一般大。姐姐,你说肌肤之亲是不是只两个人拉过手了?若真是如此,我觉得也没什么,大小姐为何要哭成那样呢。”

雀儿白了她一眼,“你懂个屁,肌肤之亲指的是这个!”雀儿两根食指搭在一起,做了个动作,“就是洞房!”

雀儿一说完,芸儿便觉得事态严重,立即回去继续安慰大小姐。

然而她忘了,雀儿是夫人的贴身丫鬟,她一离开,雀儿便去把这事告诉给了路夫人。

路夫人当然也是傻了眼,急忙找夫君商议。

路老爷先是气得直跺脚,骂路夫人:“好好的一个女儿尽被你教坏了!真是丢尽老夫的脸!”

路夫人也着急起来:“你说我,你倒是教得好!没事就带着她出去,我说了,女儿应该养在深闺,你非要把她当男孩子一样养!现在好了,出事了倒怨恨起我来!呜呜,我跟你说,屏儿可是我的命根子,她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呜呜,我也不活了!”

路老爷皱眉:“别嚎了,让我静一静!好好想想。”

“还有什么好想的,老爷若是开不了口,我便去找大将军,总是要给个说法。”路夫人拭去眼泪道,“老爷,我知道我们是小门小户,配不上将军府的贵公子,可他们也不能不认账!真论起来,咱们给朝廷捐的钱粮哪里少了!他的军需品里有一半都是我们路家的!”

路老爷没说话,继续沉思。

路夫人道:“眼下,也不能奢求正妻位份,但最少也得是妾室,绝不能是通房丫头那种没地位的。”

“好了,你别说话。此时我去安排。”路老爷细细琢磨过后,忽然觉得或许这是他们能改变家族命运的一个方法。

据他所知,大将军绝非不讲道理之人。

毕竟,多年前他便和卫佘打过交道。

卫佘的威严可不光光是靠他的战功挣来的。

他只是还摸不透那个少将军卫珩。

所以他得赶在卫珩下手前,让大将军先知道这事。

事情便成了传言那般。

当路展屏回过神想解释的时候,却发现自己无从解释。

一方面她害怕自己一解释就无法嫁给卫珩,另一方面她也是不知道从何说起。不过她心里还是害怕,害怕卫珩从此见了她会厌恶她。毕竟这婚事是大将军和她父母定下的。

卫珩的心里,似乎并没有她。

这些天,路展屏忧心忡忡的,整个人都瘦了一圈。

芸儿打趣道:“看我们大小姐愁的,都瘦了一圈。”

路展屏问:“最近可有少将军的消息?”

“听说现在战事吃紧,图番国似有卷土重来之势,少将军应该忙于战事。”芸儿安慰着,“小姐就别担心啦。大将军定下的婚事,谁也不能做主推了。”

路展屏不放心地揉着手指头,心里很不确定地说:“是吗?可是……可是如果他自己心里并没有我呢?”

“怎么会,若心里没有小姐,怎么会和小姐……”芸儿说了一半,便噗嗤笑了,“说实话,那天我都被小姐吓坏了。是不是这些将军啊,都不太注重礼节。这还没成亲呢就……”

路展屏羞愧地红了脸,不敢对芸儿是实话,只能让她闭嘴,“以后莫在提起此事。”

“知道啦!”芸儿忽然又想到一件事,“对了,我听说,少将军最重兄弟情义。前些天还当了他的一个玉佩,给他几个朋友另外打了几件好兵器。就是堂堂将军府,有点儿穷。”

路展屏道:“现在是战乱时节,他们又不在京中,手上自然没有很多余钱。”路展屏认真想了想,“你知道和少将军关系好的那几个人都是谁吗?”

芸儿道:“这我不清楚,不过我替小姐去问问。”

路展屏嗯了一声说:“等你清楚了就悄悄告诉我。再过些天,我要去庙里求佛。你帮我约那几个人,对了,不要让别人知道。”

路展屏决定从卫珩身边的人下手,打好关系,也是希望能别那么讨厌自己。

转眼一个月后。

路展屏带着芸儿和几个家丁出门去寺庙。

作为边关重镇,寺庙规模并不小小。

南来北往的人,心中有所求之人,都会来寺庙里烧一支香,捐献油钱,祈求万事顺利。

介于现在局势紧张,来寺庙里烧香的女眷们多少都会带上几名家丁,以防万一。

路展屏家每年的香油钱都给了很多,所以寺庙里的主持待她十分客气,她在大殿跪拜完后,若她有心,还会专门给她辟出侧殿,供她静心礼佛所用。

路展屏自然是要在这儿见一见卫珩的人。

她吩咐寺庙里的和尚,若无要紧事,便不要打搅她礼佛。芸儿陪着她一起,路府的家丁守在侧殿门口。

等了一会,芸儿说:“小姐,好像人来了。”

路展屏起身,发现来的人穿得衣服却是十分平常。她想也对,是自己私下约见他们的,他们想必不会穿着军服。

“请问是路大小姐吗?”来人问。

路展屏微微欠身,道:“正是。这几位便是少将军的朋友是吗?少将军的朋友便是我的朋友,我……”

路展屏的话还没说完,便被来人打断,“此地并不是说话的地方,路大小姐不妨随我过来。”

路展屏四处看看,也未多想,便说:“也好。”

芸儿想陪着路展屏一起过去,却被那人打断,“路大小姐一个人来就好。”

芸儿不解:“这……”

路展屏道:“无妨,芸儿你就和他们在这儿等我。”

路展屏跟着这几个人绕到寺庙的后门,出了寺庙,前面是一辆马车。

“路大小姐,请上车。”路展屏问,“这是要去哪儿?”

“去适合和路大小姐谈心的地方。”说着此人拽住了路展屏的胳膊。

路展屏这才惊觉事情不对,忙问:“你们究竟是什么人?你们放开我!”

“对不起,路小姐,你必须跟我们走。”

“放手,放开我!”

此人当即伸手捂住她的嘴,将她硬塞入马车。上车后路展屏依旧挣扎,然后后脑便挨了一下,顿时失了神智,昏睡过去。

等她醒来时,她发现自己被绑在椅子上。在她的正前方,正坐着一个衣着华贵的女子,该女子面色阴冷,气势凌人。看起来年纪和她差不多,身上的任何一点装饰都非同小可。

“你就是路展屏?”该女子问。

路展屏看了看周围,越有十来个人,每个看起来都不好对付,心里越来越慌张。听着对方的口音,她愈发担心,想着这不会……不会是京城里的人吧。

这是,一个耳光冷不丁地就甩在她脸上,打她的也是一个女子,看衣着像是正中坐着那个人的贴身侍女。

这侍女道:“问你话呢!”

路展屏的脸火辣辣地疼。她长这么大,还从没被人这般欺负过,心里自然委屈,便卯着劲不说话。

眼看她还是不张嘴,那侍女又打了她一耳光。

路展屏眼里噙着泪,咬着牙硬撑着。

这时,那个坐在正中的女子道:“既然不爱开口,就割了她的舌头。”

路展屏这才被吓得开口道:“你们都是谁?”

于是她又挨了一耳光。

侍女教训她道:“是问你话,你好生回答。”

路展屏道:“是。”

“你是不是就是路展屏?”侍女问。

路展屏点头:“是。”她抬头看着正中的女子,“我和姑娘无冤无仇,姑娘为何这般对我?”

正中女子冷笑一声:“无冤无仇……哈哈,我就让你死个明白。”她站起来,走到路展屏身边,“你抢了本公主的人,你说本公主和你有仇没仇!”

路展屏心里一震,颤颤巍巍地说:“你……你就是平乐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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