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承秀的脸靠在尉迟敬德的心窝,咬着唇,声音压低,语调却是充满感激:“敬德,以后不要再对我透露天策府的机密。万一隔墙有耳,对你很不利。”
尉迟敬德不置可否,叹息着道:“秀秀,你随李淳风前往益州罢。长安纷争太多,你且在益州多住些时日,一来避开锋芒,二来养精蓄锐。待风波平定,我一定前往益州,亲自接你回来。”
裴承秀在这一刻很感动,然而,思及李淳风,她脸上流露出一丝复杂之色,语气低落:“益州益州,你就不怕我去了益州就不乐意回长安了么?”
“此话何解?”
裴承秀很想说实话,然而,她硬生生地把实话憋了回去,言不由衷道:“你真笨呢。俗话说,少不入川,老不离蜀。”
尉迟敬德轻轻地拍了一下她的小脑袋:“哪些话都是骗人的。你且看李淳风,幼年入川,及弱冠,至洛阳城,入秦王麾下。”
裴承秀拉长语调“噢”了一声,默默地闭上嘴。
尉迟敬德同样没有再说话,安安静静地揽着她的纤腰,约莫过了一刻,他单手缓缓地抚过她的腰线。
仲夏时节衣衫轻薄,怀里的人儿刚饮过梅子酒,微微发了一些香汗,皮肤细腻,摸上去凉凉的,他一时间情难自控,大手从她后腰部位逐渐往下探去,停在她挺翘的臀部。
裴承秀被摸得挺纳闷,也没有抬脸,吐着气,低低地哼:“好啦。”
她说这一句话的意思,就是喊停的意思,然而,尉迟敬德却从她柔软的声音里曲解为另一层含义,瞬息之间,他脸色微赧。
一生东征西讨从不知儿女之情是什么滋味的他有些忍不住,却不得不忍住,只好以说话来转移注意力:“秀秀,你刚刚想和我说什么?”
裴承秀欲答,又止。
她原本是想和他谈一谈解除婚约之事,可是,他如此真心实意关怀自己,她怎好意思就在今夜折他颜面,损他自尊?
如果她没有遇见李淳风,亦或在李淳风之前先遇见他,事情,应该就简单多了。
裴承秀闷闷地叹气,出自肺腑的感慨:“敬德,你是一个善良的人,我真希望能早一点遇见你。”想了想,她心中掠过一阵酸涩,“说不定,连孩子都生了好几个。”岂会像现在这样,感情之事,剪不断,理还乱?
尉迟敬德的耳根子全红了,再也忍不住:“秀秀,不可乱说话。”语毕,他猛地把她抱起来压在圆桌上,毫不迟疑俯下脸,深深地吻住她。
裴承秀懵了,唇被吮住,感觉到有一根物事顶着她,她受到惊吓,身子一歪险些从桌面摔下来,尉迟敬德反应极快地扶住她的肩,停了亲吻,埋头在她颈边,气息微促。
感到尉迟敬德的下边还顶着她,裴承秀不敢动,大气都不敢出。
尉迟敬德长出了一口气,摸了摸她的后背,安抚她,声音沙哑低沉:“别害怕,我只想亲亲你。”话音未落,他再一次地吻住她。
偏偏就在这一刻,一声压抑着情绪的咳嗽声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