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铉拼命抽打战马追赶卢明月,但他的马匹只是一匹普通挽马,并非真正战马,载他和兵器已经很吃力,哪里还跑得动。
奔出不到十里,便长长嘶鸣一声,一头扑倒在路边,张铉也跟着被掀翻在地,他见战马累得口吐白沫,浑身抽搐,明显不行了,再抬头看卢明月,早已逃得无影无踪。
张铉气得狠狠一拳砸在泥土里,向卢明月逃走方向大喊道:“卢明月,老子迟早会用你的人头来偿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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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场剿匪大战,郭绚胜得漂亮之极,只用不到十人阵亡的代价便全歼了卢明月的三千匪众,杀死近千人,俘虏一千八百余人,逃走者不到百人。
郭绚随即上左凰山清剿了卢明月在涿郡的老巢,收拾各种物资,最后一把火将山寨烧毁,率领大军凯旋返回蓟县。
郭绚心知肚明,这一战自己险些中计,反败为胜的关键人物是张铉,若不是侥幸遇到他,自己必然会惨败回蓟县,动摇了军心,圣上岂能饶过自己?
他见张铉有些郁郁不乐,便上前对他笑道:“不过是一匹战马而已,我送张侍卫一匹就是了。”
张铉苦笑一声,“多谢都督好意,不过我还有一匹战马,就不用了,只是这口气咽不下。”
郭绚笑着拍拍他肩膀,“你还年轻,有的是机会,来日方长嘛!再说卢明月的老巢在上谷郡,下次我再带张侍卫去上谷郡彻底剿灭卢明月。”
郭绚言语中已有拉拢之意,张铉没有答话,他心中微微叹息一声,就不知下一次还有没有机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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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广在涿郡的行宫叫做临桑宫,位于蓟县东南约二十里外的桑干水东岸,行宫和蓟县之间修建了一条笔直宽阔的官道。
杨广是在半个月前率领十万骁果军抵达了涿郡临桑宫,准备发动第三次对高句丽的战争,数十万大军和无数的粮食军资都已调去辽东,杨广也准备出发了。
傍晚,杨广坐在御书房内聚精会神地批阅各地送来的奏卷,他的长孙杨倓就坐在不远处的一张小桌前,仔细阅读已经批阅好的奏卷。
自从天阁寺一案后,杨广感受到了孙儿的变化,采取了新的教育方式,不再让他死读书,同时也让他参与朝政,培养他解决朝务的能力。
“皇祖父,不是计划明天出发去辽东吗?怎么又推延了?
杨倓对去辽东充满了期待,本来他什么都收拾好了,准备明天一早出发,不料下午宦官总管告诉他,出发时间推迟,着实令他感到失望。
杨广吸取了去年的教训,他其实并没有去辽东的想法,只是他不想让孙儿失望,便微微笑道:“明天是卢慎的七十岁寿辰,朕打算亲自去给他祝贺一番,所以就推迟几天,倓儿失望了吗?”
“失望倒没有,只是孙儿不理解祖父怎么会给卢氏拜寿,祖父不是一向不喜山东士族吗?”
“你说得对,朕一向憎恨山东士族,不过这一次朕不仅要给卢氏拜寿,而且还要重用卢慎之子,你能猜到是什么原因吗?”杨广笑着问孙儿道。
杨倓低头沉思片刻,想起了李臻给他说起过皇祖父封李渊太原留守之事,他小心翼翼道:“莫非皇祖父是想将山东士族分而化之?”
“说得好!”
杨广大为赞赏,自己孙儿小小年纪,居然能猜到自己深远用意,不简单啊!他兴奋地问道:“这是你自己想到的吗?”
杨倓不敢再提张铉,便轻轻点了头,“是孙儿自己想到的。”
杨广异常欣慰,自己的长孙能有这种头脑,说明他长大了。
这时,一名侍卫在门口禀报道:“郭都督在宫外求见,说要给陛下报捷!”
“宣他进见!”杨广心情着实不错,郭绚居然要给自己报捷,他倒很想听听。
片刻,郭绚在宦官的引领下走进了御书房,他跪下行大礼参拜,“微臣郭绚参见吾皇陛下,祝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郭爱卿免礼平身!”
郭绚是杨广心腹,两年前,杨广用他取代了元弘嗣的幽州都督之职,把关陇贵族的势力彻底从幽州拔掉。
郭绚站起身兴奋道:“启禀陛下,臣率五千军赴涿郡北部剿匪,全歼匪首卢明月的三千匪众,卢明月负重伤逃匿,而我们损失只有五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