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从森林内走出数十人,人数和他们差不多,皆穿着隋军盔甲,为首是一名二十五六岁的年轻男子,身材中等,容貌十分清秀。
陈旭拔出刀喝道:“站住!”
为首男子举手笑道:“我们不是高句丽人,在下沈光,是辽东城隋军校尉,奉主将之令前来支援你们,这是我的鱼牌!”
沈光将自己的鱼牌扔给了陈旭,陈旭接过看了看,他还是不敢相信,隋军在高句丽死了多少军队,损失无数的物资,对方很容易装扮成隋军。
沈光看出了对方的怀疑,不由叹了口气道:“我若是高句丽人,早就伏击你们了,还用得着说这么多废话吗?”
这话说得有道理,陈旭终于相信了,他抱拳道:“在下陈旭,隶属于前军十六营,请问沈校尉,你刚才所言是什么意思,难道熟悉了地形就能下去吗?”
沈光微微笑道:“我辽东城呆了近三年,这里的一山一水,一草一木都无不烂熟于胸,从山谷背后确实可以下去,但不是在这里,再向前走两里有一条岩石裂缝,可以把它看作一个山洞,请跟我来吧!”
沈光率领他的手下向西而去,众人都向陈旭望去,陈旭犹豫了一下,现在不是信不信的问题,现在已经四更了,再不下谷时间就来不及了,就算前面是火海,他也得跳了,陈旭一咬牙令道:“跟上去!”
五十名手下在陈旭的率领下,跟着前方的沈光向西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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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正如沈光所言,前面两里处确实出现了一条山体裂缝,被茂盛的灌木丛遮蔽,沈光和手下拉开了灌木,一条黑黝黝的岩缝一直通往谷地。
沈光回头沉声对陈旭道:“我有话要先说,我是来帮助你们歼灭这支敌军,首先我们要成为一体,希望你们能听从我的命令,我要你们停就停,要你们走就走,必须绝对服从我的指挥,否则今晚不但完不成任务,性命也会丢在这里!”
“沈校尉知道我的任务?”
“我当然不知,但我猜得到,你们是要从后面进攻高句丽人,引发混乱,然后主力再从山谷口攻进来,我没有说错吧!”
陈旭点点头,他抱拳施礼道:“只要能完成任务,我和我手下都会绝对听从沈校尉的命令!”
“好!我们下去。”
沈光背着大卷绳索,沿着裂缝迅速向下攀去,岩缝内石块突兀,扶持和立脚的地方很多,要比悬崖峭壁容易攀爬得多,隋军士兵一个接着一个向山谷下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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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句丽军队藏身的山谷叫做回鹿谷,纵深约十余里,宽两到三里,山谷口却很小,只有二十余丈,是一处极佳的藏军之地。
山谷内森林茂盛,在森林中间有一片方圆数里的开阔地,此时在开阔地内驻扎了上百顶大帐,两千多名高句丽士兵藏身在这里。
这支高句丽的主将叫做渊武宁,出身高句丽第一权贵家庭,父亲渊太祚是高句丽的莫离支,相当于摄政王,全权掌管高句丽军政。
渊武宁在家中排行第三,武艺高强,使一杆五十斤重的大刀,他两个月前奉命率军潜入辽水附近,收集情报,同时骚扰隋军的后勤运输。
两个月来,渊武宁和他军队战果累累,不仅收集到了大量隋军情报,同时焚毁了无数隋军粮车,死在他们手中的运粮民众至少已有上千人之多。
时间已经到了五更时分,一顶大帐内的灯亮了,渊武宁正坐在桌案前写一份刚刚得到的情报,隋帝已任命来护儿为前军大将军,准备率领数万人进攻平壤。
这是一个极为重要的情报,目前隋军在辽东一带集结了数十万大军,军队杂乱无序,给人感觉要进攻高句丽至少还要数月时间,但现在看来,辽东的混乱只是假象,是为了掩护来护儿军队的偷袭进攻。
渊武宁心中着实不安,他派人送回去了大量情报,都是隋军混乱不整,士气低迷,战斗力低下,如果这一切都是假象,那么他就是高句丽的罪人了。
所以渊武宁一夜未睡着,天不亮就爬起来抄写情报,这时,外面忽然传来急促的奔跑声,只听有人隐隐喊道:“有重要情报....速替我通报将军。”
渊武宁放下笔,快步走出大帐,喝问:“什么事情?”
一名探哨百夫长上前禀报:“报告将军,我们一支哨兵在白狼河一带失手,被隋军抓住了。”
“什么?”
渊武宁吃了一惊,这是他的探哨第一次被敌军抓住,如果是这样,这就意味着他们的藏身之地已经不安全了。
他当即下令道:“加派哨兵在山谷外巡逻,发现任何异常立刻向我禀报!”
“遵令!”
百夫长飞奔而去,渊武宁又转身回到大帐,在桌上摊开一幅地图,开始寻找新的藏身之地,一时间,他竟顾不上向平壤发送最新情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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