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容浅在地上翻滚着,痛苦的呻|吟着,身体更是因为疼痛不断的翻滚着,饶是轩辕天越抓住她的手臂,很快便被她挣开了。
“浅儿,你怎么了?噬心蛊发作了吗?”轩辕天越急声说道,她在他面前多次噬心蛊发作,可是她哪一次都没有如这次般痛苦。她自来坚强,这种疼痛怕是已经到了极致,否则她不会是现在这般样子。而去最近噬心蛊发作的太平凡了,上次不是已经帮她压制过一次了吗?此刻他却想不了太多,一把抓住她的手臂,体内的乾坤诀自动运转,内力不断的往她身上传输。
然而这次容浅却没有如他的愿,一只手直接甩开了他的手,身体向后后方滚出一丈远。
“浅儿……”轩辕天越脸色大变,莫不是他的内力也无法压制了吗?!
“走!”一个低沉的声音传来,甚至能听到咬牙的声音,容浅一只手捂着心口,慢慢抬起头看着对面的那面露担忧的男子,眼底一道血光闪过,她忽的大吼一声,“快走,否则我会杀了你!”随即又是一阵闷哼声。她瞪大着眼睛,只觉得脑海中有什么东西正在侵蚀着她的意识,眼底的光华渐渐被什么东西遮掩。
“杀了他……”毫无意识的一句话,她讷讷的说出口,那一瞬间她神色空洞,像是失了灵魂一般,“杀了他。”
轩辕天越闻言脸色骤然一变,这次发作的间隔时间太短了,难道是噬心蛊的作用越来越强了吗?他慢慢站了起来,朝着地上那雪色的身影走去,沉声说道:“镇定心神,我来帮你压制噬心蛊。”
容浅忽的抬头,看着那靠近的身影,那灿亮的眸中血色氤氲,她慢慢站了起来,不知何时,冰魄剑已经出现在了手上,‘嗖’的一声,她扬起手中的剑,直指对面的男子,眼底血光闪烁不定,声音无波冰冷,“杀了他。”然而长剑快要出击的时候,她眼底血色骤然退去,似是看清楚了对面男子的容貌,面色骤然一变,大吼一声,“别过来,快走,走的越远越好!”她的心慌了,看着手中的冰魄剑,她要杀他吗?不,不可以……
“容浅,难道你还将我当做外人不成。我若走了,你怎么办?”轩辕天越看着对面的女子,一瘸一拐的朝着她的方向走去,浅紫色的眸中忽的韵出一抹笑意,“不过,浅儿能这般为我着想,我很高兴。可惜,我轩辕天越没有将自己的妻子丢下不管的习惯,从前没有,以后更加不会。”地上那一个个厚重的血脚印夺目非常,他步履艰难,可是这些疼痛与她所经受的疼痛比起来又算什么。
“你疯了,你疯了……”他又不是不知道噬心蛊发作的可怕,一旦噬心蛊发作,杀戮便开始了,永无止境。容浅紧咬着唇角,冰凉的眸中几颗晶莹滑落,而下一刻,那一抹血色席卷而来,她神色瞬间又恢复了空洞,情绪毫无波澜,木偶似的重复着,“杀了他,杀了他……”
轩辕天越看着她那空洞的神情,看着那挂在眼角的泪水,心底一阵抽疼,脚步未有半分的停留,他现在只想将她拥在怀中,与她一起承受那种茫茫无边的孤寂与折磨。
“别过来……”容浅眼底血色闪过,神色又恢复了清明,可是手中的剑却是已经有些控制不住,她紧握着剑,想要后退,身体也已经不由她控制了,下一刻,她神色一转,眼底又是死寂一般,“杀了他。”
“浅儿别怕,不管何时,我都会在你身边,你再也不用掩饰自己,在我面前,你就是你,不管是如平时,还是如现在,你都是容浅,我的妻子。与我荣辱与共,生死同衾的人。”轩辕天越看着那已然抵在自己心口处的长剑,冲着对面的女子从容一笑,“我从不信命运,可我信你,信你是我人生中最不可缺少的一部分。”他的手缓缓伸出,想要去握住她的手腕,只要握住她,便能将内力传给她了。
荣辱与共,生死同衾……
那无波的眸中终于有了片刻的恍惚,容浅眼底血色退了一些,那原本要出击的剑,忽的一收,与轩辕天越准备抓住她手腕的手正好错开,于空中抛起,容浅左手接过冰魄剑,蓦地看向了自己的右臂,她一咬牙,强撑着最后一丝清明,既然这只手会成为罪恶的源头,那么不要也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