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先露出来的是一片红色衣角，上面用金线绣着凤凰尾，虽然没有看到脸君莫留倒是认出了，是那次来楼外楼卖给他们消息的烟娘的衣服。

“救我……”一道微弱的女子声音响起，带着虚弱，两个字后，地上的身体似乎一下子软了下来。

“昏过去了。”雁挽秋小心翼翼的上前，用刀鞘捅了捅地上穿着一身红衣的身体，没有反应，雁挽秋又上前些，把身体翻了过来，正是那日卖给他们消息的烟娘。

君莫留和白芨也走上前，打量着，烟娘似乎因为逃命很是狼狈，身上的红衣脏兮兮的，发髻也乱了，喉咙上有一道伤口，按这深度，再有半寸，烟娘也就是一具尸体了。

“只有这一条线索了。”三个人互相看了看，君莫留叹了口气。有什么人在阻止他们寻找碧玺珠，也或许是鬼百知，无论如何，烟娘是仅剩的线索了，一定要救她。

白芨领会君莫留的意思，扒出包里的金疮药，绷带，检查了一下烟娘脖子上的伤口，皮肉有些外翻，血还在流，不过身上倒没有其他伤口，连摔伤都没有。

白芨将烟娘的身体放平，打开金疮药一点一点撒在伤口处，用水擦洗了脖子上的血迹，用绷带松松的包扎了一圈。

“怎么样？能看出伤口多久吗？”君莫留看白芨收拾东西，又看了地上的烟娘一眼。

“一柱香之前，我们只晚到一步。”白芨看了地上的女子一眼，表情有些严肃，皱着细眉。“雁挽秋，把她放床上，小心别扭到脖子。”

“……”雁挽秋什么都没说，停滞了一下，抬腿上前，抱起烟娘，放在了屏风之后的一个软榻上。

“一柱香啊……”君莫留的声音有些飘忽，双眼定定的看着某一处，失了焦。

这是挑衅吧？！故意在他们前一步来到这里，故意杀了所有人，偏偏掩住了血腥味，故意早走了一步，故意只留下一个线索！君莫留的眼睛深了又深，就像一片黑暗的深渊。

雁挽秋看了他一眼，没有理会，开始四下翻找什么。白芨看君莫留在思考什么，也没有去打扰，看到雁挽秋四处找东西，觉得有趣，也加入了进去。

君莫留是被一声呻吟唤回神的，此时屋子里已经一片凌乱，东西被雁挽秋和白芨翻的乱七八糟的，像是被抢了似的。

君莫留的视线扫向软榻，烟娘已经睁开了眼，只是有些有气无力的。即使如此狼狈，烟娘那一身的气质依旧不掩，只是多了几分楚楚可怜。

“多谢、公子救命、之恩。”烟娘的喉咙被伤到，声带也受了一些小伤，说出口的音调带着沙哑，还有些破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