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庆接连溃败!站死无数!
一时之间,建宁城风雨飘摇,人心惶惶!
二月十日,敌军再进三百里,直逼建宁城!
而就在这时候,朝廷发文:邓嫔极其身后邓氏一族,勾结北金,行刺杀之举,乃大不赦之罪……邓嫔死,邓氏家产充公,邓氏一门十几口人,即刻抓监问斩!
这种通敌叛国之罪,本该灭三族……但太后慈悲,不愿多造血腥,仅仅是处决了邓氏本家一门,并未牵连过众。而在邓家的家谱之上,邓长年和他的那位痴傻兄长的名字早就被逐了出去,当然也就不在处决之列了。
邓嫔和邓家的境遇,在皇上和大皇子生死不知,军队溃败敌军压境的情况下,根本没有多少人留意到,更没有什么人为了这邓家唏嘘感慨了。
但总有人会注意的。
沈柔凝看着“邓氏叛国,抄家灭门”这八个字,久久没有言语。
她想起了那一天在船上,她看到的那几个少年男女。他们的相貌,笑和恼,都还是那样的生动鲜活,充满了生机。他们品行的很恶劣么?
或许是,或许不至于死……
但现在,他们一个个的,在最青春最好的年华,没了性命,再也不能笑不能怒,再也活不过来了。
沈柔凝丢下纸条,回到船舱,对碧冬道:“伺候笔墨,我要画画。”
就在这样的时刻,她异常想要将自己记忆中的他们给画下来,趁着她的记忆还没有褪色忘记的时候。说不上来为什么,也不需要给一个为什么。
只是想画,就画了。
而就在沈柔凝凝神忘我地绘画之时,就在这同一片月光之下,邓长年将手中的纸条捏城了细粉,抬头仰望着一轮明月。眼泪是否到了眼眶,却无法流下来,又默默地倒了回去。
月光很好。
却让灰蒙蒙的树林下的一切越发的朦胧,模糊不清。
四周安静极了,只听过风吹过光秃秃的树枝的声音。
一片云过来,遮住了月亮。一声如同夜枭般的长长鸣叫声接替在树林之中响起来,邓长年垂下头,看向前方,一脸冷硬。突然之间,静寂的树林宛如活过来了一般,移动了起来!
邓长年冷眼看着那蜿蜒而来的火把慢悠悠原来越近,那黑压压无数人马的喧闹声就在他们前方不足百丈处,看着他们开始停下来休整扎营,升起篝火架起锅开始烧水,看到那些人已经下马去掉甲胄,开始舒坦放松地围着篝火坐下来,等待着一会儿能喝一口熨帖的热水,甚至烫个脚解去一路的疲乏好睡过好觉……
“啼——”
邓长年听到一声凄厉如血的啼叫一声,当即握紧刀柄,向身后一挥手,沉默无声地冲了出去!
……
“大捷!大捷!”
“我大庆兵马在野牛口设伏,冲散敌方百万敌营,斩首十万!”
“我们赢了!北金和西夏人被打的狼狈逃窜!哈哈,太好了!我们赢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