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河闻言微微一愣,恍然笑道:“关宁铁骑,果真不凡。不知贵将军何人?”
只见那小将抱拳道:“正是团练总兵吴镶吴大人,得再下禀报,命我来请,如今已在总兵府相候,望道长万万不要推辞。”
冥河如今元神潜运天机,只留一个念头应对,一应天魔感应、天机推算,都由元神领会,这一个念头只是与人交际,没了许多神通,故而还要端详那小将几眼,看他不过二十出头,英姿勃发,忽而笑道:“我这不过片刻的功夫,小将军就能禀明吴将军,可见得其信重。不知姓名?”
那小将不骄不躁,依旧拱手道:“再下吴三桂,字长伯,吴将军正是家父。”
如今已经崇祯四年,正是大凌河之战前夕,只怕祖大寿已经在大凌河防备建奴,难怪锦州军禁森严,大批粮草物质调动,吴镶也应该接到命令,随时准备驰援祖大寿,原本历史上这场围点打援的战役中,明军屡遭挫败,甚至吴镶率马步四万余往援大凌河祖大寿之时,临阵逃脱,被削职下罪。
如今他们父子应该感觉到了压力,难怪会以军镇总兵的身份拉拢修道之士。
寻常时候,他们怕是避之不及,以臣僚之位结交世外之人,很容易让人联想到风水、气运之举,继而冒出龙脉、帝王气的流言,遭朝中文官,乃至皇帝的忌讳。只有如今这种箭在弦上的时候,才会让他们出如此下策。
冥河并没有什么收集历史人物的癖好,以他如今的修为,要杀北京城中的皇帝,也只是忌讳一些因果,即便是吴三桂在眼前,也只是稀奇一些,连半点看重都无。
想了这么一回,冥河这便含笑道:“既然如此,那就请小将军在前带路。”吴三桂随着父亲也见过几位修道之士,一个个皆是不近人情之辈,人间礼法只如无物,本来还准备了许多措辞,却没想冥河这么通情达理,便有些失望。
依他的想法,本事越大,脾气越大,这位黑衣少年如此没脾气,只怕也没什么本事。
他父子如今并非想结交什么神仙中人,也不图劳资的金丹长生,此次请人,乃是有事相求,如果请来一个没本事的,也只是枉然。好在他人情达练,心里如何想,脸上都没怎么表现出来,依旧恭敬在前面引路。
走不多远,就是吴镶的总兵府,直入正堂,里面已经有几个江湖豪客,两位左道之士在等候,冥河一眼就看到了自家的三个徒儿,李宁坐在角落,冷静的观察着正堂里的诸多奇人异士,看到冥河走过来,不由得眼神一凝,感觉隐隐有些心惊肉跳。
便将冥河的相貌记在眼里,旁边两个义弟却没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