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妃被他这个动作吓了一跳,脸色也有些不好看,她觉得自己受到了威胁。果然儿子大了,不仅是不服管教了,而且还想着造反,完全就是生出了一个白眼狼来。
沈铉的视线一直盯着静妃,见到她此刻的表情,眸光冰冷,似乎有些心凉。他轻轻抿了抿嘴唇,低声道:“至于母妃所说的最后一句话,我从来不怕跟辽国公府老死不相往来,儿子只是害怕您会因此而和我决裂。”
他说完这句话就彻底地沉默了,静妃也默不作声起来,殿内的气氛再一次变得异常糟糕。
最终沈铉只是行了一礼就退了出去,依然没有说一句话。不过卫侯府那边的太医倒是去了一个到辽国公府,只是辽芷要求的王院判,依然连个影子都不见,显然还是被留在卫侯府。
第二日辽国公刚起床梳洗,外头就有小厮跑了进来。
“国公爷,国公爷,大门外头挂了个猪头!”这小厮的声音又急又燥,甚至冲到门口似乎想要行礼,不过由于跑得太急,竟然踉跄了一下,直接摔了进来。
辽国公气得一巴掌就往他的头上招呼,身边的小丫鬟们立刻加快了手上的动作,飞快地将他的衣裳穿好,发髻梳好。
等到他急匆匆地从后院跑到前院,再到大门口的时候,就看见大门最上面的横梁上用麻绳吊着一个猪头。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那个猪头面对着街道,甚至脖子上的血还没有弄干净,直对着猪头的地面上,还有干涸的血迹,显然是挂上去之后滴落下来的。
往常总是会对着辽国公府产生敬畏的百姓们,现在都凑齐在大门附近,不时地指指点点,嘴里激烈地讨论着那颗迎风摇晃的猪头。
“哎呦,辽国公府这是要做什么?挂猪头在大门上,难道是招财吗?”
“我没听说在大门挂猪头还能招财的,估计是招晦气的吧?”明显有人不信,立刻就高声反驳了回去。
“我看是被人寻仇了吧?没瞧见国公爷的面色跟猪肝似的嘛,这是得罪谁了,下手可真够狠的!”
“还能得罪谁,估摸着也是世家大族的人吧?要不然平头百姓,谁有能力在国公府门上挂一个猪头,你试试?”
街上围着国公府大门的人,讨论得是热火朝天,一个个脸上都带着几分笑意,几分好奇。
毕竟大门口被猪头,一大早才发现这事儿,这对辽国公府来说,又是一件奇耻大辱的事情。
“你脑子坏了,还不赶快把猪头取下来!放在上面给人家看作甚?再不取下来,下次把你的头挂上去!”
辽国公气得抓住身边一个小厮,就用力地扇了一巴掌过去,气得肝疼。
昨儿是后门被泼狗血,今儿就变成了前门挂猪头,这他妈的是谁!抓到了一定要搞死他!
辽国公看着小厮踩着高凳子上去,踮着脚把猪头取下来。辽国公见他取下来,立刻就进了府里面,让外面的守门人把那些看热闹的轰走。
他则在外院的屋子里不停地走来走去,究竟是谁这么对付他?而且还使用这样下三滥的手段,让他想报复都困难。
辽国公这么些年得罪的人不少,但是那些都是小鱼小虾,他就从来没有把他们放在眼里。他是今上扶持起来的辽国公,他的妹妹是今上的宠妃,他就是京都世家里数一数二的领军人物。
之前都好好的,就是最近才惹起来的麻烦。自从六皇子一日日长大,今上对于有了两个皇子的静妃已经从宠爱变成提防了,辽国公府也跟着失了原来的盛宠,所以辽国公已经没有那么横行霸道了。
最近他一直都待在府里,只有辽芷惹出那么一件麻烦事儿。
呵!他猛地拍了一下脑袋,直接停下了脚步,脸上露出一抹阴测测的笑容。
他还说呢,这下三滥的手段怎么这么熟悉,原来真的是老熟人干的。不就是卫侯爷那混账玩意儿嘛,他当年与卫侯爷曾经同上战场,卫侯爷这个比他长了一辈的人,却丝毫没有长辈的样子,每次尽出损招。
“这个老匹夫,卫侯府都这样儿了,还不忘做妖!洒狗血,挂猪头?要是几年前,皇上没有那么猜忌辽国公府,我立刻带人上门弄死他!老不死的,全天下都盼着他死,怎么就是要活那么久!”
他一边在喷口水地咒骂着,一边不停地转悠着。眉头紧紧蹙起来,他在想如何能够反击,让卫侯爷那个老匹夫知道他的厉害,他不是软弱可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