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明星稀,篝火点点。
当!当!当!
一阵急促的鸣金声骤然响起,在这寂静的夜中显的很是突兀。
“兄弟们!快起来!快起来!”
“哎呀!吵死人了!怎么回事啊?”
“叛逆张郃夤夜潜逃!”
“啊!快起!快!”
袁熙军营之中突然大乱,所有的将士全部在寻找张郃的下落。
军营之外,张郃一个劲儿的往前猛跑,身后七八个军士拿着长枪疯狂追赶,嘴里还不时嚼碎着:“逆贼!哪里逃!”
张郃是寒门出身,他今日的军中地位乃是靠自己一点一滴的战功积累起来的,可以这么说他就是现实版的杜拉拉升职记代表,所以张郃的身体素质绝对是普通军官无法比拟的。
呼!呼!呼!
众人见追赶不及,便将手中的长枪猛劲朝张郃掷去,长枪划过夜空,生出阵阵锐啸,宛如苍龙疾行,巨蟒出击。
张郃根本没有回头,耳朵一个激灵,当即知晓危险已然降临,右腿猛蹬地面,借助反弹之势,直扑向前,陡然间冲出丈许。
噗!噗!噗!
张郃一回头,当即惊出一身冷汗,若是反应迟了半分,此时便是万枪穿心的悲壮死法,抬头一撇追军,不由心头动怒,他们来真的?
大丈夫可杀不可辱!
张郃随手拔出一支长枪,一个箭步上前,借着夜幕,一招黑蟒吐信猛然杀出。噗嗤一声,枪头不偏不倚穿喉而过,抽枪而回,血溅三尺。
“二公子派你们来佯作追杀我,你们还真敢下手!”
那人愣怔着。就这样死在了张郃抢下,可能到死,他都不清楚这是为什么。
须臾之间,剩余七八人立时围困上来,手中虽然没有了长枪,但是双拳难敌四手。张郃即使再骁勇善战,又怎能敌得过这么多人同时动手。
“呀!”“呀!”“呀!”“呀!”“呀!”
七八个人同时动手,铜铃眼一瞪,铁齿紧咬,一招饿虎扑食。沙包大的拳头骤然抬起,一跃丈许,径朝张郃齐齐杀来。
张郃双眼如炬,左右一撇,长枪于帐中打个旋转,原地三百六十度大旋转,抡起长枪便是一招夜战八方,正手抡一圈。反手又是一圈,呼呼呼,枪扫生风。横杀一片!
顷刻之间,尘埃落定!
张郃撇一眼地上的伏尸,发出一声狞笑,不禁道:“二公子!你到底是要杀我?还是想让戏演得更加逼真一些?”
“兄弟们!逆贼在那儿,追啊!”
“是二狗子他们!”
“逆贼杀了二狗子!杀了他,给二狗子报仇!”
......
不远处。又来了一股袁军,张郃不禁一怔。这一回可不仅仅是七八个人那么简单,足足有百十人左右。三十六计走为上!
又是一阵疯狂奔袭,张郃便闯到了下邳城地下。
“来者何人?速速报上名来!”
下邳城头之上,立时架起百支强弓硬弩,齐刷刷地全部瞄准了张郃一人。
张郃一怔,冲着城头之上呐喊:“我是袁谭将军麾下宁国中郎将张郃,来此乃是投诚,切莫放箭,速速禀报!”
城头守将发出一声蔑笑,不屑道:“你说是来投诚的便是来投诚的?谁信啊!?我家主公日理万机,又岂是你一个小小的中郎将可见的,况且这大战之时吊桥可不是随便放的,万一进来奸细,我可吃罪不起!”
张郃有些愤怒,撇一眼身后追兵,指着身后怒吼道:“你见过被追杀的奸细吗?本将诚心来投,你等却绝之门外,可是刘皇叔待客之道?”
城头守将放眼瞭望,不远处果然有一彪人马袭来,但是......这又能说明得了什么呢?这是追兵呢?还是袁军用的障眼法呢?
“哼哼!等我把你放进城来,你守住城门口,大军随即冲杀,那么我下邳城岂不葬送你这宵小之徒手中,本将又怎能上你的鸟当!”
张郃无奈,追军即将到来,指着城上守城将军便是一顿臭骂:“瞎了你的狗眼!老子怎么可能是奸细,让刘备出来见我!”
城门守将仍旧不理不睬!
“大耳贼!你出来见我!”
“大耳贼!!!”
城门守将有些不耐烦了,指着城下张郃骂道:“匹夫!既来投诚,又怎能如此侮辱我家主公,兄弟们,给我放箭!”
千钧一发之际,忽的传来一声:“慢着!”
城头之上,一人豹头环眼,虎背熊腰,探出脑袋向下一撇,不禁一怔,此人不是张郃吗?他不在袁熙大营里带着,回来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