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局长有些狐疑的看了看钱所长,说道:“抓捕违法犯罪嫌疑人?怎么派出所里就你一个人在场?连制服都没穿?”
钱所长说道:“郑局长,是这样的。我是跟朋友来这里吃饭,偶遇两个犯罪嫌疑人,于是就放弃了休息时间,主动上前询问。”
“业余时间也不忘工作,很不错。既然是违法犯罪嫌疑人,就赶快通知派出所把人带走,在区招待宾馆的门口拉拉扯扯的成何体统?”郑局长这才点了点头说道,然后他挥了挥手,让钱所长赶快处理。
李明月见这人能管得住钱所长,于是高声说道:“郑局长,小女子有句话不知道该不给问。”
钱所长好不容易糊弄住了郑局长,这时见李明月开口,知道要坏事,连忙说道:“不知道该不该问就不要问。你们两个赶快走,有什么话到所里说去。”
李明月怎么会让他得逞,说道:“郑局长,小女子不明白,派出所办案都是靠随口说的吗?”
钱所长急了,这要坏大事啊,钱所长伸手就要去拽李明月的胳膊,被清风不动声色的挡下。
那郑局长看见问自己话的是一个年轻女子,漂亮就不说了,气质也是一等一的,天然的就有一丝好感,虽然李明月语气里对公安系统不是很客气,但是郑局长并没有计较,说道:“钱所长莫急,让他们把话说完。”
郑局长已经开口,钱所长自然不敢再动手,只不过在心中哀叹,完了,完了,这下子要露馅了。
李明月道:“我与这个钱所长是第一次见面,也从来没有参与过他所说的什么特大聚众赌博案,刚才只不过是与那个郝高明之间有些不愉快,然后这个钱所长上来就给我们安了这个罪名,他既没有亮明身份,也没有出具配合调查的手续,只凭一张嘴说,难道现在公安系统办案的手续这么简单吗?”
钱所长争辩道:“事急从权,突发事件哪来得及办手续?等手续拿回来,你们跑了怎么办?”
钱所长说的也有一定的道理,不过郑局长也是老公安了,这点猫腻还是能看出来的。这个钱所长公报私仇,滥用职权,真是败坏我们公安系统的名声,不过现在当着外人的面不好处理,等回头再收拾你,想到这里,郑局长看向钱所长的目光有了一丝不善。
郝高明眼看要出事,知道自己再不站出来不行了,连忙上前一步说道:“郑叔叔,还记得我不,我是小郝,我爸是黑土镇的郝利财。”
郑局长跟郝利财比较熟悉,跟郝高明没怎么见过面,刚才没有注意到他,听到他的介绍,说道:“原来是老郝的儿子,怎么?这件事你也有参与?”
郝高明说道:“郑叔叔,这件事情不能怪钱所长,他也是一时气愤才做出了过激行为,希望郑叔叔不要怪罪他。”
郑局长没有表态,而是看着郝高明,等他的下文。
郝高明接着说道:“是这样的,这个女人是个房地产开发商,占用我们镇上的土地开发房地产,但是补偿款却迟迟没有发给老百姓,搞得我们镇里的百姓是怨声载道。村民们地本就不多,如今又被开发商强占,没有了生活来源,连饭都吃不上了,村民们找不到开发商,只能集体去找镇里给解决。对于这件事,我父亲也是一筹莫展,只能让派出所的同志出面安抚,钱所长一方面要防止村民们有过激行为,另一方面又无比同情老百姓的遭遇,也是为这个事情急白了头发。没想到今天在这里堵到了这无良开发商,于是钱所长一气之下行为有些过激,希望郑叔叔能够见谅。”
真是黑的说成白的,死的说成活的,明明我们有理的事情,经郝高明这么一说,好像自己十恶不赦一般,也太能颠倒黑白了,这口才真是不一般啊。李明月气愤异常,却又不知道如何辩驳。
关于黑土镇土地纠纷的事情,郑局长也略有耳闻,了解的不是很详细,但也知道错误不全在开发商,钱所长也不是什么青天大老爷,主动替百姓们出头,所以郑局长知道事情不是那么简单。不过郝高明已经出面求情,这无良开发商也不是什么好鸟,双方不过就是争执了几句,没有造成什么后果,不需要大动干戈。不如放钱所长一马,这事就这么算了。
这样的事情郑局长处理起来得心应手,他干警察二十多年,是从基层民警一步步升上来的,这样的小事不知道处理了有多少,早就驾轻就熟。别以为警察都是办理大案要案的,那种案件本就不多,一般也都是由刑警专门负责,而大部分的警察处理的一般都是些小偷小摸、邻里纠纷、打架斗殴等事情。
处理事情的方式也很简单,就是调解,给当事人双方摆事实讲道理,到最后让两边的人认识到事情闹大了对谁都不好,双方各让一步。不过就是好说话的人吃点小亏,不好说话的人占点小便宜,双方达成一致事情就解决了。
郑局长也正是这么办的,他拿定主意之后说道:“事情的经过我知道了,你们双方争执了几句,不是什么大事,这件事情就这么算了,谁都不许找后账。赶快散了,该干嘛干嘛去吧。”
虽然事情处理的令双方都不是很满意,但是局长已经发话,这个面子必须给,谁也没有再提出异议。郝高明带着他的一群人进了酒店,不过走时看向李明月的目光更加不善。清风和李明月则继续站在门口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