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丁鹤洋脸色一定,小心的凑到屋门旁道。
“香烟要吗?!”房门外的声音像是上门销香烟的,显得有些有气力。
“老刀牌有没有?!”丁鹤洋脸上露出欣喜,李卫却知道丁鹤洋不是烟枪,这欣喜绝对不是老烟枪碰到烟时的表情。
“老刀牌没有,大英牌有的。”
“我要飞马牌。”
“嗯!~”门外的声音顿了一顿,又突然道:“有,六个大子儿。”
“十六的大子儿卖不?!”门内丁鹤洋的表情显得很认真,连李卫都瞧出来了,这不是跟对方讨价还价,这是在对暗号呢,这年头谁会吃饱了撑的,卖六个铜板的一包烟,却要多加十个铜板去买的。
“进来吧,我买六包。”丁鹤洋确认误,打开了门。
屋外一个捧着一个贩烟匣子的年轻人探眼往屋内一瞧,直接跨了进来。
“小马,小严,去门口下五子棋去!”李卫朝屋外努了努嘴。
马永和严斌点点头,站起身走到房屋外,坐到门口靠近院子的地方,找了块大青石板,捡了个石子,在石板上画纵横线,你一笔我一方的玩起了五子棋,只是偶尔向四周张望的眼睛中不时掠过警惕的神色。
年轻人进了屋子,丁鹤洋把屋门一关,手一伸道:“请!”
另两名战士让出座位,各拉了一张板凳很自然而然地坐到门边,能跟着李卫出来的战士都是经过精挑细选的,既能玩暗摸的,也会玩暗保。
捧贩烟匣子的年轻人略躬了躬身,坐堂屋中的四方桌边,瞧见桌上的那一盆冒着热气儿的鸡汤,笑了笑道:“嗬!伙食不错嘛。”手边的贩烟匣子放到了桌边。
“嗯!也是偶尔腐败一下嘛。”李卫亲手再盛起一碗,递到年轻人面前,道:“难道还便宜了日本人?!来一碗吧!”算是以汤代茶招待客人。
美美的喝了一口汤,年轻人享受似点头道:“是这个理儿!我看见你们留着的记号了,我叫六子,喊我小六子就成,你们是哪儿过来的,我瞧着面生啊,你们有什么事儿要帮忙的尽管说一声。”
丁鹤洋跟着李卫在外面逛街买鸡的功夫,四处留下了与地下党组织的特定联络标记。
丁鹤洋也坐回了桌旁,道:“我们是冀中来的,想过去!”同时手指了指南面。
“最近南面和北面看得紧,也不太好过,我先回去安排一下,等我消息,嗯!这鸡汤做得真赞。”叫六子的年轻人会意地点点头,抱起贩烟匣子站起身来告辞。
“那好,麻烦你了!”丁鹤洋脸上露出感激之色。
双方的初次接头在算是友好和协气氛下结束了,因为谨慎和小心,谁都没有直接暴露出双方的真实底细。
“这人可信吗?你们之间怎么感觉像是土匪接头。”李卫望着那年轻人离去的背影,喃喃道。[
“你当是你啊,怀疑一切,打倒一切!哼!跟你这外行人说了也是多说。”丁鹤洋对李卫的口气很是不满,好歹也是政工干部,李卫这不开窍的就是不会尊重别人的劳动成果。
当晚九点多的时候,李卫他们准备睡觉时,忽然房门敲响,丁鹤洋走到门前喊了一声谁,不过却没有任何反应,只是听到门下面的门缝里悉悉索索的塞进一张油兮兮的破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