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百万再次心灰意冷,抿了抿唇,可怜巴巴地又抬眼看看他。虽说宽容是一种美德,但你一句“对不起,我错了”不能强求别人原谅。“再见了……”她低声说,在旁人不解和好奇的目光下抬手摇了摇算作告别,走到大厅门口惊奇地发现姜维不知又跑哪儿去了。
看来,“爸爸去哪儿”一直是她人生的主题之一。
“姜小姐。”一个侍者走了过来,“姜大师喝醉了,已安排客房休息。您现在是去客房还是回家?如果您要回家,我们会安排车辆先送您回去,明天一早再把姜大师送回去。”
“我去客房把我爸带回家。”姜百万觉得很丢人,无奈地回答。
“好的。”侍者颔首微笑道。
姜百万跟着他走出大厅,一边注意着脚下的石子路一边打量夜色中布置精致的山庄,那儿一座假山,这儿两颗罗汉松,凉风习习,吹来属于青草的香气,让她犯晕的脑子有了许多清醒,不禁叫住前面带路的侍者:“能送点吃的吗,我吃完再走!”
总不能来一趟这种高级度假村,吃完了吐,吐完了喝苦艾就滚蛋吧,怎么也得再吃几个包子呀。
只见侍者拿出对讲机,叽叽咕咕说了几句,不一会儿,里头传来回应声,忽然停了一下,郑重地说了句“是”,然后微笑着转身,“姜小姐,请跟我走。”
姜百万发现他转向了另一条路,路的两侧种着两排开着紫色小花的矮树。
一幢独立二层小楼出现在眼前,巧克力色的尖屋顶,烟灰色的墙壁,透过落地窗能看到里头层层叠叠繁复的窗帘。姜百万心里啧啧称赞,这里连客房都是这样豪华中带着考究,若不是觉得丢人和窝囊,真想住一晚、吃过早餐再回家。
“爸爸!”她进门就喊,看了看深色的木地板,把高跟鞋脱了,赤着脚走进去。
上上下下找了一遍,都没见姜维的影子。
姜百万有点懵,回到楼下客厅一看,玄关处没有姜维的鞋。这时,侍者敲门而入,手里的白盘子中间放着一个汉堡。她赶紧接过,问:“我爸呢?你……是不是带错路了,我都没看见他。”
“没带错,请您再等一会儿。”侍者退了出去。
姜百万只能坐在沙发上,抓起汉堡,许是心有余悸,掀开一片面包看了看——果不其然,生菜和番茄片下铺的不是炸鸡腿或者烤肉片,而是一大片生姜!!
看来今天别想吃什么正常的食物了!她愤怒地抽出生姜片,苦哈哈啃着夹着生菜的面包。
推门的声音再次响起,她偏头一看,第一眼,看见宁珩,第二眼,直勾勾看向他右手托着的一个盘子,油光发亮的棕色外皮,阵阵袭来的绝美香气那是……脆皮烧鹅咩?!!她激动地站了起来,扔掉了面包,暂时忘了她爸爸不知所踪的事。
“别看了,不是给你的。”宁珩在她对面坐下,把盘子放在茶几上,香味四溢的脆皮烧鹅和被嫌弃的生姜汉堡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姜百万悻悻坐下,咽了口口水,眼睛发着绿光。能看不能吃,对饥肠辘辘的她来说是一种新折磨,今晚,这种层出不穷的残忍手段只有宁*oss想得出来。
“你不是一直希望我原谅你吗?”宁珩闲适地靠坐在柔软的布艺沙发一侧,看了看表,“二十分钟后,这盘脆皮烧鹅一块不少的话,我就原谅你。少一块,哪怕是一片肉……”他冷笑一声,没再说下去。
“我爸呢?”二十分钟并不长,姜百万决定试一试,就是不知道她爸爸现在怎么样了。
“他在客房。”
“这里不就是客房吗?”
“不是。”宁珩笑了笑,站起来,解开领口第一颗扣子,“计时开始。”
姜百万迷惑不解地看着他离开座位,走到楼上去了。
“二十分钟……”她嘀咕了一句,肚子配合地发出几声“咕咕咕”。
烧鹅好像长出了一双无形的手,冲着她一个劲儿挥动小手帕。她鬼使神差地伸出右手,刚要碰到离自己最近的那块时一咬牙一闭眼,用左手打了一下右手背。
她将手缩回来,“万万使不得!”
好香的烧鹅啊……那脆皮一定是外焦里嫩吧,那鹅肉一定是肥美多汁吧?她捂住眼睛,坐立不安,干脆站起来走到墙壁边,像罚站那样贴着。
一分一秒过得真慢,她瞪着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时间,目眦尽裂,二十分钟在倒数十秒后终于到了,她握拳,几乎被自己的爱感动得流下晶莹的泪花。
姜百万松懈下来,身后却好像有什么东西贴近,一股男士沐浴露的味道幽幽飘来。她一怔,飞快回身,看见腰间只围着一条白色浴巾的宁珩时吓得又回身捂住眼睛,然后再张开手指,偏头从指缝中窥视着上身还挂满水珠的他。
又……又搞色.诱?——坚持看两小时不伸手摸,就彻底不计前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