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她是景王妃,要她江芷兰心甘情愿地臣服于这样一个自己从未看得起的女人,她自问做不到。
宁静琬早就知道江芷兰是什么人,并不意外,若是江芷兰这么快就认输了,那就不是江芷兰了!
江心月自恃郡主身份,有些极端手段总是不屑为之的,可是江芷兰就不同了,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真是嫡出有嫡出的好,庶出有庶出的好,各有各的道!可是这一点,江芷兰偏偏看不清楚!
宁静琬嫣然一笑,蓦然靠近江芷兰,声音低沉道:“我为什么打你,你应该最清楚!”
看江芷兰准备说什么,宁静琬道:“行了,你是什么人,我很清楚,再在我面前演戏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做自取其辱!”
江芷兰吃惊不已,她终于确定,宁静琬变了,不再是以前那个任她和心月姐姐在背后嘲讽的宁静琬!
江芷兰并不是善茬,反而娇俏笑道“我真的不知道姐姐在说什么!”
宁静琬唇角的弧度更加美丽,“你忘了,很好,我提醒你下,你还记得不记得那次我们三个一起去参加瑞亲王妃生辰宴的事情?”
江芷兰脸色微变,这是她深藏心底的秘密,以为没人知道!
那一次是她看不惯父王如此宠爱不堪的宁静琬,想让宁静琬出丑人前,所以故意在三人一起去敬酒的时候用力踩住了宁静琬的长裙,导致宁静琬失足摔倒,她本来想的是让宁静琬在众目睽睽之下出洋相,以后没脸见人,更要让父王知道这个宁静琬有多么差劲!
谁知道宁静琬竟然扑到了前面心月姐姐的身上,连带着心月姐姐一起摔倒了,这件事超出了她的意料。
事后,所有人都把责任推到宁静琬的身上,认为宁静琬登不得大雅之堂,上不了正席,丢人现眼,心月姐姐更是对宁静琬恨之入骨,连累了她!
江芷兰也没想到事情会这样,不过幸好没人怀疑到她,更不要说宁静琬那个笨蛋了,江芷兰当时不说害怕宁静琬说出是被她踩住裙子才摔倒的真相是假的,要是让心月姐姐和江王妃知道,那她多年的付出都是都付诸东流了吗?
当时她的心也七上八下,忐忑不安,可是转念一想,就算宁静琬说出是她做的,可是只要她抵死不承认,又有什么证据呢?可是最好当然是不要!
不过事后,宁静琬依然是一副没心没肺的模样,和以前一样。
江芷兰的心才慢慢地放了下来,也许这个笨蛋根本就不知道是自己踩了她的裙子,还以为真的是她自己踩到的呢!
想不到今日居然被宁静琬说了出来,她才蓦然明白,宁静琬一直都知道,只是不说而已,她竟然开始有些摸不透宁静琬的心思,恍如一口深潭。
宁静琬看着江芷兰虽然竭力镇定,但是已经微微变色的脸,心底冷笑,江芷兰,玩这种小把戏,想我出丑人前,我便给你一个教训,我并不想和你计较,因为我深知,江王府并不是我的家,我只是个过客,知道了我想知道的东西,我自然会离开,从来就不想和你们争什么!
所以对于你的那些小把戏,我从来不放在眼中,谁知今日,你竟然变本加厉,不知死活,还污蔑我最亲最爱的母亲,就不要怪我的,我宁静琬向来是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让对方无还手之力!
江芷兰娇笑道:“那日的事情早就过去了,我早就忘了,想不到姐姐还一直记得呢!”
宁静琬灿然一笑,低沉道:“江心月素来以举止娴雅冠绝京城而著称,那次出的洋相虽然已经过去许久,但是我相信,这恐怕是江心月一生都忘记不了的耻辱!”
江芷兰脸色又变了颜色,手心也开始微微湿润。
宁静琬忽然露出奇异的微笑,“江芷兰,江心月一提到这事只怕会恨死我了,但是…”宁静琬停了下来,轻抚自己的左手,给江芷兰一个喘息的时间,“但是如果江心月知道,这件事的罪魁祸首实际上另有其人,你说,江心月会怎么做?”
江芷兰处处讨好江心月的目的显而易见,江芷兰不似自己,有江王爷这个靠山,江芷兰是庶出,失去了靠山,就失去了一切!
就算江心月不把江芷兰怎么样,但是心中有了隔阂,也很难做到和以前一样对江芷兰坦诚相待,失去了江心月的庇佑,江芷兰以为自己在江王府,还是什么?不就是下一个牺牲品?
江芷兰脸色愈加灰白,这种被人拆穿已久的心事的感觉有如被脱光了一样,如坐针毡。
江芷兰怎会轻易承认?忽笑道:“景王妃有什么证据证明是我做的?”事情过了这么久了,宁静琬说出去,又有谁信呢?
宁静琬似乎早就料到江芷兰会这样说,淡淡一笑,“我不需要证据,我只要让江心月和江王妃起疑心,就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