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宪摇了摇头,咧嘴笑道:“如此我便明天来看你!”说罢正准备出了军帐,往那吕布府中赶,却不想又被侯成叫住,只见侯成面露正色,沉声问道:“咱们可是兄弟?”
宋宪不明所以,毫不犹豫地道:“当然是兄弟!”
侯成忽然放缓语速,一字一顿地道:“若是兄弟有事,你可肯站在我这边?”
宋宪呵呵一笑:“那是自然!”说罢,大步步出军帐,可是还没迈出五步,他便猛然意识到侯成话中有话,心思顿时一紧,带着满肚子的狐疑往那吕布府中去了!
吕布府内,谋士武将济济一堂,说到谋士,这当中间一人长身而立,青蓝色的长衫上除了一些水气就是斑斑点点的泥土,可见其风尘仆仆,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出使袁术的使者——王楷,而他身侧,郝萌躬身而立,脸色煞白,似乎是被这夜间凉意冻着,竟有些瑟瑟发抖!
吕布终于得见王楷归来,面上笑容不改,喜形于色,急迫地问道:“怎么样?袁术有答复吗?”他一心惦记着如何度过眼下的危机,却全然不顾这王楷一路行来,是否通畅,又是否遇到敌军!
王楷闻言,神色一怔,呐呐道:“答应倒是答应了,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吕布心中焦躁,听到王楷还有下文,眉头不禁微微皱了起来!
“袁术的条件,是是要咱们先把小姐送过去,他才肯发兵相救!”王楷有些糊涂,这些话自然是刘协交待他的,当然他也不笨,刘协的目的就是逼迫吕布带着自己的女儿突围出去,半路阻击,而自己当初带出下邳的一千兵马早已被换成刘协部众,看样子,是要从下邳内部着手,里应外合!只不过,他又糊涂了,刘协当初说这话的时候,表情极为笃定,可是他又怎么知道吕布就肯这样做呢?
吕布听到王楷的话一时沉默了,这袁术这回倒是聪明了,上次自己把它的使者给斩了,今番他却要自己将女儿送过去,心中又不禁打起来鼓来,要是袁术也出尔反尔,得了自己的女儿却又不肯发兵相救,自己岂不是亏大发了,想到此,眉帘一挑,望向王楷,沉声道:“当初可是你说要说服袁术出兵相助?这小姐嫁不嫁倒是次要?可如今出了这档子事,你又怎么说?”
王楷一怔,心中暗道,当初你也是点头首肯了的,如今岔出这么件事却来怪我?虽然心中不快,但他脸上却丝毫不露,微微道:“臣有一计!”说罢,瞥了一眼吕布:“不知道那袁术可曾见过小姐?”
吕布摇了摇头:“这个自然没有!”话一出口,他猛然醒悟:“你的意思是!”
王楷见吕布明白,不禁微微笑道:“不错,既然他袁术没有见过小姐,那么温侯即可挑选一位与小姐身形、容貌相似者代替小姐出使汝南!若是他袁术依约出兵相助倒也罢了,如若出尔反尔,咱们却也没有损失!”
吕布点了点头,这确实是一个两全齐美的法子,一来可以满足袁术的要求,二来又能防住袁术,想到此,不禁赞许地看了王楷一眼,嘿,看来此人比那许汜要强些,那厮尚未出得了徐州便被刘协军斩杀,只能怨他福薄命浅,眼下,谋士陈宫背叛自己,陈登不知下落,看来自己也只能好好利用这个王楷,想到此,顿时对这王楷生了几分好感,面露笑容,转眼瞧向一众武将!
说是一众武将,其实也不只不过四人而已,侯成卧榻未来,吕布面前也就只有张辽,高顺,宋宪和那郝萌,不过宋宪这人向来没什么主见,上头让他干什么他便干什么,从来不晓得动脑子,而那郝萌此刻却一肚子的心思,就在他们回到下邳之前,那个刘协也不知道给他们吃的什么,只说若七天之内得不到他的解药,就会七窍流血而亡,所以郝萌一则担忧这药提前发作,又或者刘协出尔反尔,不给他们解药,二来,此次冒了这么大的干系回到下邳,若万一被吕布看出端倪那又该如何是好?所以从吕布开始说话一直到现在,他是一句也未听进去!
能够为吕布考虑,思前想后的现在也只有张辽和那高顺,两人对望一眼,还是张辽站出一步,拱手道:“臣认为此计虽好,却又不妥,要知道刘协军马驻扎城外,重兵把守,这泗水绕城尚且未退,这要冲出重围,谈何容易?”说罢想起当日自己被关羽大军所围,不可谓不是危险重重,试问,眼下下邳之中又有何人能够担当此任?
吕布也微微皱眉,张辽所说也却有道理,当日突围连张辽都被击退回来,这下邳城中,还有谁比张辽更强?但转念一想,当日郝萌既然能然能够突出重围,那必然还有可能!大不了大不了自己亲自出阵?想到此,心中豁然开朗,这下邳城中要论武艺,还有谁胜得过自己?吕布忽然神色一冷,森然道:“明日子时,点齐兵马,本候要亲自上阵!”他话音刚落,只见那王楷神色一慌,满脸的讶然显露无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