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飞闻言大急:“哥哥难不成还要去求他吗?依翼德之见,他不是要警告咱们吗?咱们便先拿下江州,让他刘璋看看,咱们不是好惹的!”
“啪啪啪”三声清亮的掌声从门外传来,只见一人朗声道:“张将军当真好气魄,我辈男儿本该如此!”
刘备与张飞闻言大惊,却见周瑾中正负手站在门外,脸上挂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容!形态却非外潇洒!
张飞素来与这周瑾中不合,两人时常唱对台戏,但说到言辞斗胜,张飞自不是其对手,因此一股怨火早已憋在胸中,准备择时而噬,可他万万也没想到,今日周瑾中竟然站在自己这边,一时愣住,不知该如何接话!
刘备乍然看见周瑾中却是微微一惊,虽然他刘备是这一军之主,周瑾中不过一名军师,但是刘备对周瑾中却是忌惮万分,且不说周瑾中这人阴阳不定,难以捉摸,就是周瑾中背后的曹操刘备现在也越来越看不清楚,从一开始他便被周瑾中挟持造反,背负骂名,如今又被送进益州,刘备一直被别人牢牢掌控,那种身不由己的感觉令他分外反感,虽然他能够猜到曹操如此利用自己也无非是在最后帮他对付刘协,可是自从进入益州以来,刘备便一直隐隐不安,曹操定然不会只是让自己到这里避难来的,想到此,刘备冷冷看了周瑾中一眼:“你偷听我们说话?”
周瑾中却微微一笑:“偶然听到,绝非有心,我有军情禀报!”
“军情?”刘备哼了一声,当初刚入德阳之时,张飞便有杀周瑾中之意,可是刘备明白,一旦周瑾中被杀,曹操掌控不到自己,势必会引导张鲁和刘璋夹攻自己,届时,自己帧酢踱一方破城,又如何抵挡,所以此事被刘备按了下来,不过周瑾中却也十分明白这其中的关节,知道刘备不敢动他,因此越发跋扈,分外嚣张!
只见周瑾中从怀中摸出一封迷信,沉声道:“曹公有军令传来!”
“军令?”张飞忽然大笑起来:“放你祖奶奶的屁,我哥哥并未归降曹操那厮,他的令也配叫军令?”
“哼!”周瑾中脸色一寒:“你的话我会一字不差的回禀曹公!”
“滚你的蛋!”张飞暴跳而起,却被刘备止住:“曹公有什么指示,你不妨直说!”
周瑾中见刘备服软,脸色微舒,他将那封密信往刘协的案前一放,眉毛轻挑:“自己看吧!”说罢,竟扬长而去!
“这是什么态度!”张飞大眼圆睁,恨不得将周瑾中整个吞了下去,可他也明白,刘备也决然不会让他如此做法,因此只能憋着嘴巴干生气!
刘备对周瑾中的态度早就习以为常,当下拿起那封迷信轻轻展开,却见那封迷信别无其他,只有八个大字“扫灭刘璋,入主益州!”
刘备神色一变,他的感觉没错,曹操让他进入益州,目的就是拿下益州,代替刘璋坐镇这川蜀之地,可是曹操为什么要这么做呢?刘备沉吟良久,忽然间却有些明白了,刘璋此人甘愿平庸,难成大气,他也绝对不会完全受曹操摆布,因此,曹操想要在刘协的背后做文章,就必须有一个能够同仇敌忾的朋友,显然,刘璋和张鲁都没有资格做曹操的合伙人,而曹操却偏偏看重了自己,先让自己进入益州,然后一同益州和汉中,最好能借此灭了马腾,稳坐刘协后方,这样一来,就可以腹背夹击刘协,届时就像瓜分江东一样,二人平分刘协的地盘,当然,曹操不用害怕刘备,因为刘备一直在他的掌控之中,现在有周瑾中,但是相信在不久的将来,曹操会将他的势力一点点渗入自己的内部,到时候,自己就算不肯就范也无可奈何,此计当真久远深长,刘备忽然心中一寒,自己就算明白曹操的用意又能如何?脚下的路是曹操铺好了的,走到路外就是灭亡,他想到此,又微微闭上双眼:“走一步算一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