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周瑾中神色一冷:“你让我周家家破人亡你怎么不说?”
刘协轻嗤了一声:“周家家破人亡与朕有何干?若不是你,周瑾平会死吗?若不是你,周天海也没那么早断气吧?”他说罢,眼中精芒爆涨:“说到底,周家是毁在你的手上!”
说起往事,周瑾中忽然浑身一颤,脑海中所浮现的竟是周天海临死前那绝望的眼神,这些年,他虽然不择手段,凶恶至极,可是又有谁知道,每当夜深人静之时,他的脑海中抹之不去的都是周天海临死前的模样,所以周瑾中害怕黑夜,也因此,他每一夜都会找女人相陪,可这些女人多半在他半夜惊醒之时被他沦虐至死,而这些冤魂也都夜夜缠绕着周瑾中,此刻刘协触及周瑾中的内心深处,只见周瑾中忽然“啊”的一声大叫起来!
刘协不明状况:“你鬼叫什么?”
周瑾中乍然听见“鬼”字,扯着嗓子叫道:“不是我杀了你们,不是我杀了你们!”他说罢,指着刘协:“是他,是他害了你们,是他!”
刘协莫名其妙:“周瑾中,你少给我装疯卖傻!”
周瑾中却恍若未闻,双目顿时呆滞,而那眼神中的凶狠未去,更加让人觉得恐惧,这不禁让刘协想到当初在廷尉牢房内周瑾中残酷的撕杀那只老鼠的场景,不禁心头一触,只见周瑾中又开始癫狂起来,在牢房内四处奔走,时而以头抢地,时而鬼哭狼嚎,样子十分骇人!
郭鼎和一众狱卒闻讯急忙冲进来,见到此种状况,俱都面露讶色,郭鼎看了半响,不禁小心翼翼地道:“圣上,这个人怕是疯了!”
“疯了?”刘协眉头一皱,却见周瑾中正用那呆滞的目光望着自己,刘协心中微动:“你们先下去吧!”
郭鼎一愣:“圣上,这!”他微微犹豫,让当今天子与一个疯了的囚犯单独呆在一起,这似乎总有些不妥,不过但看刘协的神色,郭鼎也知道那是不容违殴的,因此,再次率领一众狱卒转身离开!
刘协便默默地站在牢门之外,看着周瑾中在牢内折腾,而周瑾中却似乎浑然不觉,依旧疯疯癫癫,额头撞在地面上,渐渐地挂出血来,而手脚也因为与墙壁的接触,青紫不一!然而这些痛楚却似乎也换不回周瑾中的神智!
良久,刘协直到眼睛看得发酸了,这才缓缓道:“周瑾中,你知道你为何会败给朕吗?”
此刻牢房之内只有他二人,刘协的声音更显得清亮万分,然而周瑾中却是毫无反应,刘协嗤嗤一笑:“朕不妨告诉你,其实我不是刘协,我来自一千七百年后的后世!”
牢房内,周瑾中忽然驻足,此刻他已是满脸鲜血,眼神之中透着一股子怪异,仿佛站在他面前的不是刘协,而是一个异类,周瑾中喃喃道:“是你疯了吧!”
刘协哈哈大笑:“你不是喜欢装疯的吗?”他说罢,面露得色:“可惜你瞒不住朕!”
周瑾中脸色陡变:“所以你就故意站在外面看着!”
刘协撮了撮手:“若不这样做,你岂会继续装下去,你不装下去!”他说罢,指了指周瑾中满身的血污:“若你不装下去,朕又岂能看到如此精湛的演技呢?”
周瑾中脸色铁青,其实从刘协问他如何会败给他的时候,他就已经猜到刘协看出自己是在假装,要知道,在没有任何生路的情况下,或许装疯卖傻倒能赚回一条性命,因此周瑾中才行下策,希望能装疯骗过刘协,可惜却被刘协一眼识破,所以当刘协说他来自一千七百年后的时候,周瑾中便知道刘协完全是在玩他,所以当即停了下来!
此刻周瑾中的双眼之内似乎燃烧着熊熊烈火,刘协见状,却不在搭理他,转身朝外走去,周瑾中忽然仰天长啸,啸声撕心裂肺,少顷,啸声低落,却听外面刘协高声道:“明日午时,五马分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