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有些尴尬,也有些压抑。他們两个互相看着,把我们这些人夹在中间。我默默退到一旁,这个时候就不是我能插上嘴的。
王姨赶忙招呼,打圆场:“解铃快下来,看看谁来了。”
解铃脸色有些苍白,可能是在黑暗中待的时间太长了。他咳嗽一声,从樓梯走下来,到解南华近前,欣慰地:“南华,你來了。”
解南华侧过脸,避而不看。对王姨:“阿姨,能不能帮我订一张回去的机票,家里还有一摊子事。”
王姨不高兴:“南华,你是个男人,别那么气。你哥哥刚脱離危险。你不能就这么走了,听阿姨话。”
解铃神情十分落寞:“南华,你还是不原谅我。你和罗稻为我奔忙的事情,阿姨都和我了,谢谢你。”
解南华不看他,对空气:“我是念及老爸和师父的情分。再没有下次了。”
王姨:“大晚上的,谁也不能說走,咱们一起吃顿饭。南华,听阿姨的话,就吃一顿饭。”
解南华沒有直接回答,而是道:“阿姨,这里还有伤员。能不能腾出个房间让他先休息。”他指的是王老头。
这时,王老头已经苏醒了,可是气息很弱,无法话,他看着我,头。看到他的眼神,我知道那个熟悉的王老头回来了。
王姨给王老头安排了房间,解南华用自己的血在他胸前写了道符咒,能够稳固精气神。王老头精神还不错,他现在阴魂刚刚回体。异常虚弱,可是看情况已无大碍。
王老头看着我,快速眨眨眼睛,我意识到他好像有话要,可不出来。我叹口气:“王大爷,你好好休息吧。”
解南华总是尽力避免和解铃直接碰面,解铃进来要什么,他连招呼都不打借故出去。王姨看到这个情景摇摇头,告诉儿子叶凡,今晚准备家宴,让他买菜买肉。
我把解铃拉到我的房间,上上下下看他:“解铃,你没事吧,到底怎么了?”
解铃显得很疲惫,坐在椅子上,揉着额头:“一言难尽。”
“到底是谁害你的?”我问。
解铃道:“都是我自己不好,无事生非,这次也算个教训吧。”
我愕然,我从来没见过解铃这么做自我批评。解铃看着我,真诚地:“罗稻,当初我深陷危险时,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你。不知道你能不能来,没想到你真是够意思,一直为我奔波。谢谢你。”
我有不好意思:“你看你的,咱们之间的关系就别谢了。不管怎么,你现在好好的,比什么都强。”
解铃也有些感动,走到我面前,拍拍肩膀:“好兄弟。”
还别,解铃这么一表白内心,我还真有不太适应。在我印象里,解铃表达情感都是有分寸的,到为止,还没像现在这样。可能他大病初愈,人在经历风险之后总会有所感悟,有所改变,我不好意思地:“咱们兄弟这个,就外了。”
我和他闲聊了一会儿,只要涉及到隆城的经历,他都闭口不谈,或岔开话题或左右而言他。我暗暗叹口气,行啊,就让这一切都成为秘密吧。只要他安全回来,怎么都好。
正聊着,叶凡敲敲门,探头进来:“罗哥,解哥,吃饭吧。”
我们三人在走廊里笑笑,来到二楼王姨的房间,厅里腾出一块空地方,摆了一张八仙桌。上面琳琅满目都是东北硬菜,肘子、蘑菇炖鸡、猪肉炖粉条子、酱骨头这些,菜量杠杠的,热气腾腾,闻着就香。
家宴嘛,席上就我们五个人,王姨和他儿子叶凡,解铃和解南华哥俩,还有我。王姨让叶凡给我们每人斟了一杯白酒,我不能喝酒用手捂着酒杯,让王姨一顿训斥,大男人哪能不喝酒,今晚家宴,不醉不归,大家都得喝。
我看这架势,暗暗有些汗颜,气氛不对啊,怎么有鸿门宴的意思。
王姨安排座位也别具心,让解铃和解南华面对面。我多少明白了,王姨用意是好的,想撮合这对兄弟重归于好。
解南华一脸严肃,什么话也不,根本不看解铃,或是低头看菜,或是侧脸瞅墙,根本不和解铃对视。
解铃脸色苍白,用手捂着胸口,不时咳嗽两声。他一直看着解南华,眼神很复杂,能解读出来,他非常心疼这个弟弟。呆亩以弟。
王姨端起酒杯:“今天很难得,大家能欢聚一堂,来,都把酒杯端起来。我可一句啊,喝了酒,大家都不准拉长脸子。”
所有人都举杯,只有解南华没动。王姨皱眉:“南华,能不能给阿姨个面子,今晚在饭桌上,谁也不准不愉快。”
解南华想了想,端起酒杯。
王姨笑了,喊了声:“切尔丝,干杯”我们五个人的酒杯碰在一起,里面是白酒,大家都没有真干,都是抿了一口。
解铃笑笑:“南华,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