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会意出门,不多时领来两个和我们差不多同龄的年轻人。经过介绍,一个是蔡家的孙子,叫做蔡玉成。还有一个是助理,也是随队摄像师,叫冯良。冯良手里有个小DV机,时刻开着,他的任务一方面是给团队跑腿打杂,另外要随时记录这段时间发生的一切,以后作为资料保存。
交待完这一切,老爷子疲态尽显,摆摆手:“去吧,先把花清羽带来,我们老朋友叙叙旧。”
我们四个人出来。我看得很明白,这个蔡玉成明显是督军,说白了就是管钱的。我和解铃以后行动的所有支出,都要通过他进行报批,才能申请下经费。
在去精神病院的路上,我悄悄问解铃,你认不认识什么转世轮回人,直接帮蔡老爷子办了就得了。解铃笑:“转世的人我倒是见过几个,别忘了,何天真就是其中之一。不过,他们虽然有过这番经历,但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另外,我还想会会这个花清羽,别忘了你的任务,你要找到师祖安歌,这个花清羽是很重要的线索,蔡老爷子的事不过是捎带手办的。”
我们到了精神病院,人家不让冯良用DV机拍摄,蔡玉成和院方协商,终于答应只能在特定的场合进行拍摄。
我们被院方领到了草坪。这一世的花清羽被医院关在封闭治疗区,和外界接触不多,会客的时间也不能太长。在封闭区,说明这个人的症状已经到了比较严重的地步。
我有点想不明白,有过很多转世经历的花清羽,处事上完全可以再圆滑一些,他完全可以顺着父母或者医生,没必要表现的症状这么强烈。
天色很好,阳光很足,冯良开着DV站在一旁,我们和蔡玉成也没什么交流。这个富家公子不怎么爱说话,总是一副忧郁的表情。
这时,从医院大楼里,一个穿着病服的小伙子被两个医生一左一右带出来。
这个小伙子脸色极为苍白,像是一直在暗无天日的地窖里生活,他一走出来,我立即就感觉到有种不寻常的气场。一般有这种气场的人,直觉上能知道这是个不同凡响的人物。
小伙子走到近前,应该就是这一世的花清羽了。阳光很足,他用手遮住额头,没有说话,而是用目光左右巡视着我们。
他扫过我们四个人,目光停在我的身上。
蔡玉成似乎有些不满意。可以想象,他一个富公子平时万人敬仰的,突然被我这么个土鳖夺取了焦点,哪怕注视着我的人是个精神病,他也会下意识觉得不高兴。
我看着花清羽,花清羽看着我。
下一秒钟,花清羽突然做出一个令人瞠目结舌的举动。共序丸亡。
他对我说了一句话。这句话咬字很模糊,语调曲折,一个字都听不懂,最起码不是汉语。
所有人都看向我,蔡玉成“嗤”一下笑了:“罗稻,这个精神病和你挺有共同语言。”
“你听不懂?”花清羽目光炯炯地看我。
那些医生也觉得纳闷,都看向我,他们一定把我也当成精神病了。
我非常不好意思,赶紧摇头:“听不懂。”
花清羽的脸上,一瞬间露出极度失望的表情,他说:“我还以为真的等到了。”
有护士赶紧说:“病人又开始疯言疯语了,你们别见怪,他经常这样。”
“这不是疯言疯语,”解铃在旁边道:“他说的是古藏语。”
花清羽极为震惊,看着解铃:“你会这种语言?那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吗?”
“我不懂,”解铃说:“以前我在西藏一座寺庙里听过一个老喇嘛讲禅经,讲了三天三夜,用的就是这种语言。我能听出这种语调。”
花清羽对医生说:“给我办理出院手续吧,我想我等的机缘已经来了。”
医生笑:“你以为医院你家开的,你想出就出?我们还要对你进行一系列的精神测试。”
花清羽看了看我们,有些不耐烦:“你们找到我,肯定是知道我的身份,有求于我。赶紧给我办理出院手续,我不想为这样的小事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