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心却不敢说,万一说错了,岂不又被他嘲笑了,故意懵懂地眨着眼睛:“是什么日子啊?”
殷边瓷望向天端,不再做声。
糖心想着他莫非是记得的?那是不是说明他对自己,还是有那么一点点的……旧情难忘?
糖心蜷在毯子里胡思乱想,老实讲,打从她认识这个男人开始,就从来没读懂过他的心思。
当日头从东方一点点升起的时候,糖心却困得一个劲打哈欠,忍不住问:“咱们什么时候回去啊?”
“你想回去?”殷边瓷的脸庞被明耀的阳光折射着,带着一种天神般剔透虚幻的美感。
其实糖心才不想回去,毕竟在仙云园又脏又臭的日子她算呆够了,可在这里,又没有衣服穿,一想此,她心里的小火苗便嗖嗖地狂燃,都恨死这个可恶的男人了,终于遏制不住,张嘴朝他脖颈咬了一口。
殷边瓷皱下眉,进屋将她放回床上,糖心蹬着小细腿大闹:“你为什么不给我衣服穿!”
殷边瓷答得理所当然:“你不穿衣服比穿衣服看着顺眼多了。”
这叫什么话!
糖心太阳穴突突直跳,气得没喷出一口老血来,心道有种你也别穿啊!
“你希望朕也不穿吗?”殷边瓷笑了笑,语气中竟透露着一丝询问的意思,好像她同意,他就真的不穿了。
糖心不禁想到昨晚他当着自己面脱衣服的画面,简直称得上脸不红心不跳,说不定她一说“是”,正中某人下怀呢,糖心一想两个人在楼阁里都不穿衣服,这叫什么事啊,噢,她可没他那么厚脸皮,赶紧把嘴巴闭严了。
不过她看着殷边瓷眼底渐渐升出的狂烈与灼火,就明白即将发生的事,这男人是神仙么,居然不知道累?
糖心往床角缩了缩:“我身子还难受呢。”
殷边瓷看着她遍及全身的青青粉粉:“那盒药膏你没带着?”
“什么药膏?”糖心见他从怀里掏出一枚兰花雕纹的小银盒子,与她之前的那枚一模一样,瞬间恍然大悟,“那药膏是你派人给我的?”
殷边瓷不说话,动作轻柔地为她上药。
糖心显得十分气愤,明明是他害得她罚跪,所以后来又送药膏是什么意思?真是猫哭耗子假慈悲,她才不会领他的情呢。
之后又是一番缠绵,糖心万万没想到殷边瓷竟然真的会给她舔-脚趾头,而且把五个都舔了。
“你是不是一直期望朕会这么做?”殷边瓷嘴角勾起的笑,让糖心有点胆战心惊的。
这家伙难道会读心术么,否则怎么会知道她的想法?尽管做梦的时候,糖心觉得让他给自己嘬脚趾头特别解气,但换到现实,她可就不好意思了,糖心此刻像是刚放入蒸锅里的虾米,肌肤由里而外几乎都透成了粉红色,认为他也太重-口味了,如果有地洞,她恨不得现在就钻进去。
他们在山庄小住两天才回去,然而这两天里,殷边瓷就跟不知餍/足似的欺负她,糖心一想起只要是她醒的时候,几乎无时无刻不在……她的脸就快烧成似关公一样红了。
离开时,糖心终于得到一套女裳,三天里她好比是刚出生的小婴儿,光溜溜地在山庄里呆了那么多天,现在穿上衣服,她简直激动得要泪流满面了。
当然,糖心也不忘记质问:“这不是有衣服么!”
“我吩咐林靖去山下买的。”殷边瓷似乎有些依依不舍地看着她一点一点穿好衣服。
糖心才不信呢,买的有这么合身?明明就是找人定做的,他就是故意不想给她衣服穿,坏心眼的男人。
抵达皇宫后,糖心发现殷边瓷嘴角连一丝笑意也没有了,又恢复往昔的冰山脸,甚至扫都不扫她一眼,仿佛她就是空气里的尘埃。
糖心对于他翻脸不认人的态度真是叹为观止了。
殷边瓷一回来,就摆驾前往庆华宫,而翌日一早,即有太监前来仙云园宣旨,封糖心为从六品才人,赐住沁吟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