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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宁公主府的对牌?”甄十娘从书案上抬起头,看着百合。
“是的。”百合双手把对牌递过去,“王总管亲自来请您,说长宁公主身体不舒服,要您过府把脉。”
低头想了想,甄十娘把对牌递回百合,“……告诉王总管,我和太医院有约定,皇族贵勋找我把脉,必须有太医院的推荐信,请他回去吧。”对这个乖戾的大公主,她还是敬而远之的好。
百合接了对牌转身退出去。
沈忠信拎了个食盒风尘仆仆地走进来,“……周记的九层糕,大嫂尝尝。”他献宝似的把食盒在甄十娘面前打开,“……为买这些,我可是排了一个多时辰队呢。”南城外十里的周记糕点铺上京闻名,目光扫了一圈,“文哥武哥呢?”
“……和顾先生念书呢。”甄十娘把九层糕分装了,吩咐小丫鬟,“给顾先生和少爷送去。”这才看向坐在一边咕咚咕咚喝茶的沈忠信,“……把你岳丈送走了?”
南郡王一家今日启程,沈钟磬太忙,只令人送了仪程,沈忠信则受甄十娘嘱咐,天不亮就起来亲自送出城外。
提到岳丈两字,沈忠信脸色腾地一红,只嘴里恭恭敬敬地回答,“一直送到十里长亭。”想起小县主那恋恋不舍的目光,沈忠信眼底闪过一丝黯然。
“……才分开就开始难过了?”甄十娘有些好笑,“半年一晃就过去了。”
“大嫂!”沈忠信脸红到了耳朵,语气有些恼怒,可神色却不敢有一丝不敬。
“好了,好了,我不说了。”见他急了,甄十娘忙摆摆手,话题一转,“半年说快也快,一眨眼就到,我的意思新房就设在逍遥阁吧,那个院子有些小,把围墙打掉和后面的竹院连起来,也块赶上浩然居了。”抬头看他,“怎样?”又道,“你若同意,我就让高全找工匠来测量,趁年前雇的木匠还没走,索性把家具打了,若不喜欢,你看看府里哪个院子好,我让人给你挪腾出来……”
“这些全凭大嫂做主就是……”沈忠信说着,想起她身体不好,忙又改口道,“就在逍遥阁吧,大嫂只管告诉我该怎么做,我去张罗。”
甄十娘也正是这个意思,就点点头,又让人找来高全亲自带沈忠信去看房屋。
自己的新房装成什么样,让他自己做主最好。
中午睡了一觉。
醒来后,秋菊亲自把上京回春医馆开业以来的经营情况和病案病例送了回来,甄十娘正看着,沈钟磬兴冲冲地回来了。
“今儿这么早?”封后大典后,沈钟磬就忙翻了天,连续几天都是她睡着了他才回来,早晨起来后人就已经不见了影,甄十娘感觉自己好像已经好久没看到他了,声音里隐隐带着一丝兴奋。
放下手里的资料,亲自迎上来帮他解披风。
“马市通过了!”沈钟磬声音难掩兴奋,“萧大哥晚上在天香楼摆宴庆贺,因时辰还早,我回来换套衣服。”一把拥住正给他解衣扣的甄十娘,趴在她耳边悄悄说道,“好几天都没和你说话,我想你了。”声音低糜嘶哑,湿濡的气息吹的甄十娘耳朵酥酥麻麻的。
甄十娘脸腾地涨红。
挣扎着要推开,余光瞧见秋菊带小丫鬟悄悄退了出去,就索性让他拥着,只嘴里抱怨道,“……将军也真是,一地的丫鬟呢。”
“怕什么,不都出去了吗。”沈钟磬索性打横抱起她,低头吻了下来,“我今天真高兴!”他气喘吁吁地说道,“袁敏已经重新被任命为西北总兵,走马上任了!”
西北马市,自去年九月他从祁国回来就开始运作,中间曲曲折折,起起落落,甚至于因他提前让袁敏去西北运作,差一点就被诬陷为谋逆的大罪……历时七八个月啊,包括萧煜都想尽了法子,现在终于有了结果,怎么能不高兴?
能清晰地感觉到沈钟磬的激动,甄十娘也打心里为他高兴,索性就由着他胡来,两人亲热了一回,沈钟磬才在甄十娘的催促下恋恋不舍地放开她。
“……少喝点酒。”帮他换好衣服,甄十娘踮了脚在他额头印了一吻。
“我知道……”沈钟磬目光亮晶晶的。
说是要少喝,因太兴奋了,沈钟磬回来时身子都有些打晃,抱着甄十娘连啃带亲絮絮叨叨说了一夜的情话。
甄十娘直到日出三竿才起来,沈钟磬已经上朝了。
看着那面散乱的被子,甄十娘不由又想起昨夜他趴在耳边说的那些羞死人的话,两颊瞬间热了起来。
这煞星,看着少言寡语的,想不到喝醉了竟这么磨人呢。
洗漱完用了饭,想起昨天看过的上京回春医馆收治的两个从没见过的病症资料,甄十娘起身正要亲自去瞧瞧,百合推门进来,“……徐公公来了,太后请您进宫。”
甄十娘就想起昨天长宁公主派人来求医的事,不觉摇摇头。
这个长宁公主,真是不达目的不罢休。
马车在宫门停下,甄十娘正要下车,等候在宫门口的小太监匆匆迎上来,“……太后让沈夫人来了就先在宫外等着。”
竟然不进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