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关处,薄腾远携带着一股凉意来到她身边,强硬霸道。
苏潇潇从包里找出手机,却发现不知道何时它已经没电了,她把手机放在他眼帘前晃了晃,道“你看,它没电了,这不能怪我。”
从3月15日至今,薄腾远对待苏潇潇,仍然是温和的,虽然偶尔会露出自己性格内的
阴晴不定和霸道强势,可却不忍太过。
薄腾远笑道:“它长手了?难道会自己充电不成?”
她在用的手机,关系岂能撇的清清楚楚。
苏潇潇:“......”
话是这样说没错,可是人生总有些意料之外的事情,比如萧湛凯在公司门口等她,比如薄腾远在薄家客厅等她...
她想不到,料不到。
薄腾远把衬衣的袖口往上翻了一层,漫不经心的继续开口道,“我再问你,你不回家的这几个小时里,都去了哪?”
苏潇潇是个聪明的女人,自然听的出他口气里的情绪低落。
她却不接话,不接话的原因有两个,她不想让他知道自己见过萧湛凯,这是其一,其二则是她不想欺瞒他,至少不是从她嘴巴里说出。
转尔,苏潇潇轻声开口问他,“吃饭了么?”
餐厅内并未有用过餐的痕迹。
苏潇潇想往客厅内走,刚抬脚,便被男人拉扯住,“苏潇潇,我在问你,今天这几个小时你去哪了?!”
他像一只一触即发的暴怒中的雄狮。
他的怒,是有来由的。
下班时,他打电话给苏潇潇,她没有接,接着手机便关了机,薄腾远便让魏毅去查,对于萧湛凯去找她的事情,薄腾远心里是清楚的。
这是他怒气的来源之一。
她去参加萧氏的比稿,薄腾远并未反对,这是他妻子的小事业,他支持,尽管让她小打小闹去,也闹不成什么大的幺蛾子。
可是魏毅查到的事却像一根刺一般,激怒了他。
薄腾远的气息逼近,柔着嗓音说道,“潇潇,会骗人的你,我不喜欢。”
苏潇潇快疯了,被他这种模棱两可的弦外音要逼疯了。
薄腾远说,“是不是我太惯着你,所以才让你养成了时不时和前男友出去吃饭的习惯?”
苏潇潇一怔,他知道?
“你怎么知道?”转念一想,便已明了,纤弱的嗓音里带着一丝不悦,“你让魏毅查我?”
“你是薄太太,你不见了,我怎么能放心?”薄腾远的手指勾了勾她的长发,嗓音低沉。
一根卷发调皮的缠绕在他衬衣的衣袖扣上,苏潇潇皱了皱眉头。
薄腾远勾了勾嘴角,步子往前迈了一步,低着头跟那根头发,半分钟的时间,她只能看到他的侧颜,和他的...
睫毛。很长。
苏潇潇开口试图解释:“薄腾远,我和萧湛凯见面只是为了公事,不是你想的那样。”
“不是我想的那样?你知道我想的是什么样?”男人挑眉问她。
身为男人,他只要看一眼萧湛凯的神情,便了解他对她存有怎样的心思。
苏潇潇觉得自己走进了一个死胡同,这便是她不想再和前任来往的原因,太麻烦,而且解释不清。
顿了一下,薄腾远凑近她继续道,“潇潇,刚才他送你回来,你没有看到他的眼神对不对?可是我看到了,他的目光恨不得把你生吞活剥了压在身下,你感觉不到么?”
苏潇潇不是少女的年纪,自然明白他的意思,手腕在他的手心里来回转,厉声道,“薄腾远,你放手,放手!”
“我是嫁了你,可是我们之间本来就是场交易,公平的很,你凭什么这么说我?你又凭什么管我?我跟谁去吃饭,谁送我回来,跟你又有什么关系,你凭什么!”女人的声音厉声质问他。
她付出了2年的婚姻和自由,还不够?
男人被她的话音惹恼,手指顺着她的脸庞抚上去,轻声说道,“潇潇,你是我太太,我就必须要管着你,你要去参加萧氏的比稿,我不管,可你在私下里跟他见面,我就不得不管了。”
话罢,薄腾远把她的包踢到了一旁,拉扯着那小人儿就往楼上走。
他...要干什么?
苏潇潇有些怕,“薄腾远!你放开!”
小女人惊恐之余的尖叫无疑让男人觉得可笑,现在怕了?
她就是不记打。
...
卧室内,双层的窗帘紧闭,床头处两盏台灯亮着。
她被薄腾远扔到了柔软的大床上,男人走到门口处,把房门锁紧。
他...他要干什么。
苏潇潇定了定神,旋即说道,“薄腾远,我们好好说行不行。”
“好好说?好好说的后果就是你记不住。”薄腾远驻足于床边,开始动手解衬衣上的纽扣,从上到下,第一颗,第二颗...
“薄腾远,婚内强女干也算强女干,你是薄腾远,薄公馆的二爷,你怎么能做这种事?”此刻,女人的脸色苍白,她眼看着薄腾远的衬衣跌落在他的脚边,他赤果的上半身就这么映在了她的眼睛里。
她试图跟一个猛兽好好谈谈。
“二爷又怎么样?潇潇,你今夜逃不了。”薄腾远慢慢走来,身上散发着古龙水的味道,很淡。
她快哭了,却被那男人含住了嘴唇,她想挣扎,想逃脱,却是白费功夫。
他霸道强势的吻着她,把她的气息吞入了口中,而那吻却渐渐缱绻依恋,他的嗓音在耳边响起,“潇潇...不许你再见他。”
苏潇潇被吻的差点断气,只想推开他,那男人却变本加厉,咬着她的耳朵警告道,“不许你再见他。”
薄腾远已经被她迷惑了,身体做着本能的举动,他心里的那一点***他有些控制不住。
他的吻把苏潇潇吓坏了,她只能顺着他的话来说,心里暗自祈祷着他不会真的对她怎么样。
他的亲吻在她耳边,她颤抖着声音道,“薄腾远,你先起来好不好?”
“潇潇,别怕...我会轻一点。”薄腾远软着嗓音安慰怀里的女人。
什么?轻一点,什么轻一点?!她不要,不要。
听了他的话,苏潇潇的心里彻底被一种名为害怕的东西所占据,她奋力挣扎,“薄腾远,我不要,什么轻一点,你疯了是不是?你心里不是有爱的女人吗,既然你心有所属,为什么还要来碰我!你不能,不能...”
她对男女夫妻之事,并不抗拒,可是对方必得是她的爱人,也爱她的,被一个心有所属的男人夺去了身体,这算什么?替身吗?
“我不要做替身!”苏潇潇对他吼道。
薄腾远眯着眸子看她,她在说什么替身?
疑惑的神情望着她,她继续说道,“你忘了?上次我们一起吃饭,你说你心里有个女人,我这才放下心来,谁知道你这么随便,心里有一个还要碰别人。”
眉宇间隐藏着一抹愠怒,轻声道,“我随便?”
他忽然间意识到,原来他们这段时间的和平相处,只是因为她认为他心中有别的女人,所以这才放心跟他相处。
薄腾远:“原来,你是这样的想法。”
话罢,把苏潇潇从大床上拉起,走了出去。
苏潇潇来不及思考发生的事情,就被他拉着走到了二楼尽头,门后是他不许她走进的那一个房间,薄腾远开了门,把她推进去,驻足于门口声音冷冷传来,“你好好在里边看看!”
“砰”一声,门被他从外部关上,反锁。
苏潇潇拍着门板,“薄腾远你是不是疯了,你没这权利关我!”
薄家静的很,苏潇潇强迫自己冷静下,侧耳倾听,他...他走了。
“薄腾远!”
...
苏潇潇并不好奇这个房间里拥有什么,她甚至从来没想过进来看看,可是那男人竟然把她关在这,有什么特殊的原因吗?
房间里有一股很香的味道,她把灯打开,才知道那种味道是玫瑰花的香味。
这个房间有一束又一束的玫瑰花,墙壁上挂满了一个人的照片,苏潇潇傻眼了。
只因里边所有的人都是她自己。
第一张照片是她高中时,身穿校服在空荡荡的教室里自习的她,她低头看书,神情一脸的认真,第二张照片,她和苏少砚并肩走在一起,她低着头,手里拿着一只烤红薯在吃,时不时烤红薯被她喂到哥哥的嘴边,还有在夕阳下,苏潇潇仰着头,目光清澈,对面的男人低着头,用心的吻她...
此刻,苏潇潇深深吸了一口气,她被吓到了。
4月1号,她突然意识到,薄腾远心里的那个女人,名叫苏潇潇。
她被惊到了,脑子完全不能思考,怎么会,怎么可能...
世事往往没有凑巧这一说,因为苏栾的人生污点,他做了错误的决定,也为此付出了代价,却成全了薄腾远情感世界的完整,谁说不是种缘分呢?
T市已经入春,一切都该重新来过。
薄腾远没有想到,爱上了一个小他10岁的女人,对苏潇潇来说,意外的是,他会爱她。
他怎么会爱她,苏潇潇不明白。
这个房间内充满了她存在的痕迹,难道说这10年来他都在搜集她的照片?
苏潇潇不敢继续想下去,月色清冷,落在屋内。
她的目光旋即落在书桌上的几本东西上,其中一本是翻开的,上边有字,她把灯调亮,低头去看。
“25岁的我不懂爱,以为凡是*可以满足的都可以代替爱,可后来才发现,***只是***罢了,我不止一次的亲眼目睹,萧湛凯是如何亲吻我心里的那个人,我要疯了,我不忍去打扰,这情已经隐藏多年,也没有理由突然之间去破坏她原本该有的幸福,罢了。”
“33岁那年,我身处名车之内,却仍觉得空虚难受,香烟已经压抑不了我内心里的那一点点期盼,我早已不信生日愿望这种东西,那一年,我许下的生日愿望是,我希望萧湛凯和苏潇潇的恩爱时光,
尽快结束。”
“35岁,两年前许下的生日愿望终于实现,萧湛凯自作孽活不了,他隐瞒他是萧家子孙,无疑早在最开始就给自己安装了一颗最大的定时炸弹,迟早会爆炸的。他们分手,我开心,开心。我开心是为我自己,因为我有机会了,我不是什么君子,也不想做君子,我只想做她的丈夫。”
“35岁,我用她父亲欠下的债逼她嫁我,我知道她心里还有萧湛凯,可她却不知道我有多恨,好在,妻随夫姓,她现在,也姓薄。”
4月的第一场春雨,在此时倾盆而下,苏潇潇的目光始终在手中的日记上,眸色深沉,女人的眸内已看不出情绪。
书房,薄腾远的手边烟灰缸内,烟蒂已经放满,电脑屏幕上的亮光照在他的脸上印出男人英俊的面容。
他的愿望已经实现,如愿以偿的和她结婚领证,总想可以慢慢得到她的心,却没想到她居然认为他的心里有另外一个女人。
薄腾远的呼吸渐渐平稳,身体却依然保持***的状态,他低头看了看,转身走入浴室中。
...
翌日清晨。
薄腾远大早便给身在薄公馆的佣人打去了电话,要她们提早一个小时过来做早餐,一小时后,薄腾远手中的钥匙打开了走廊尽头的那扇门。
一进门,便看到苏潇潇趴在桌子上还在熟睡,长卷发贴在她的脸庞边,有几根被她含入了口中。
男人蹙了蹙眉头,这样睡,岂不是又会生病了?
他的手指刚接近苏潇潇的肩膀,她便醒了,长长的睫毛把眼周围印出了长长的倒影,他本来只是想抱她回卧室,却没想到自己的手不受控制的改变了他最初的本意。
女人无意识的轻哼一声,带着睡意和疲惫,却感受到一股目光。
“你,你在干吗?”苏潇潇受了吓,整个人往后缩。
之前他趴在她颈部,她可以冷冷静静的问他,他是不是忘记吃药,可现在,她却是在怕他?
意识到这一点,让薄腾远的脸色瞬间暗沉。
薄腾远察觉到她的抗拒,厉声道,“你躲什么躲。”
苏潇潇吸了口气,旋即才道,“没有啊。”
这话听在薄腾远耳内却像狡辩一般。
“你看到了这些,还是这个态度?”薄腾远收回手指,站在她不远处问。
看到这些,看到了他全部的心情,难道不该是有所感动?那才是正常的反应。
现在怎么...
女人的身影徘徊至窗前,用力把窗子推开,春雨过后清新的空气扑面而来,她的鼻子通畅了些,昨晚的淡妆还留在脸上,被她的泪水已经卸去了大半。
感动么?苏潇潇不知道,这件事完全在她的意料之外,她还没有消化掉,他就来了。
“薄腾远。”片刻后,苏潇潇的声音缓缓传来,“你以为我看到这些之后,会有什么反应?”
微凉的风吹在苏潇潇身上,她把身上的衣服裹紧了些,声音再次传来,“你让我看到这些东西,无非是想让我知道你心底的那个人是我,你想看到我什么样的反应?感动的痛哭流涕,还是立马扑向你的怀抱跟你保证我也会好好爱你。薄腾远,你到底把爱情当什么?等价交换么?你爱我,所以我必须爱你?”
她的话音里带着一丝笑,语气嚣张。
在看到这些东西后,她还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更是嚣张。
对苏潇潇来说,薄腾远是她用两年自由交换来的丈夫,这场婚姻无关爱情,可现在一切都在改变。
她慌了。
“你是说你不爱我?”薄腾远只听到了其中的三个关键字。
不爱他。
苏潇潇转过身,嗤笑一声,“我为什么要爱你呢?薄腾远这个人在几个月前对我来说只是在我记忆里的那个人,他没有活在我的生活里,我为什么要爱你?”
话罢,却只见那男人渐渐逼近,他占据了强壮而修长的身形,便可以在轻而易举之间把那女人逼到退无可退,薄腾远的手指勾起她的下巴,带动她看着他,轻声道,“那次救你的人,是我。我是你的救命恩人,如果没有我,你不知道会被拖去怎样的小仓库被玩弄,你觉得那时你还能好好的活下去?”
对面的女人脸色一白,转而后轻声道,“那件事情,我谢谢你。谢谢你救我。”
感谢是发自真心的,后来她从警察口中得知救她的人被送去了医院,当她再想去道谢时,却被告知病人已出院。
就此,阴差阳错。
薄腾远伸手,把她的头揽入怀中,轻拍着她的后背,安抚着她,“我不要你的感谢。”
他只想要她的爱。
爱情从不是等价交换就可以得到,可是婚姻可以。
所以现在的他是成功的。
那一天,苏潇潇在薄腾远的怀里,他把她当做
柔弱的女人一样对待,却不知道苏潇潇早已不是过去那个内心充满害怕的小女孩。
她一晚上没有吃过东西,又在空荡的房间内趴了一晚,薄腾远陪她用过早餐后,才出门去往腾远集团,临出门时,还在警告她,今天不许她出门上班。
请一天假,她可以。
更何况,她真的很疲惫,可躺在柔软的大床上时,却没有一点儿困意。
一踏入这个房间,她的脑海里浮现出的就只有薄腾远动手解自己的衣扣,带着霸道的笑意,他是有魅力的。
男人半果着上身伏在她身上,呼吸声和她渐渐一样,趋于平稳。
她把自己缩进被子里,强迫自己入睡。
梦里,她做了好多个梦,都是片段,她依赖在萧湛凯怀里,她说,毕业了就结婚好不好,萧湛凯含笑答应,他的吻却更加深更加浓,转尔,萧湛凯父亲驻足于她面前,带着不屑的眼神笑她的痴心妄想。
罢了,罢了,一切不过是场梦。
...
一直以来,从萧湛凯对男女之事有感觉开始,他便很清楚的知道自己以后的路在哪。
娶个名门之后,他的妻子会做好妻子的本分,替他生儿育女,强强联合,生下的孩子从小含着金钥匙出生。
在富贵的平淡里度过一生,他甚至想好了,以后绝不会干涉对方的生活,他们可以分居,可以各自拥有各自的感情世界,而互不干涉。
可却遇到了苏潇潇。
萧父霸道*,萧母软弱,对于萧湛凯,母亲给予的基因更多一些,性格里懦弱胆小的成分更多,却在4月1号的晚上,驱车回家,路途中支走了夏幽,萧家只剩他们三人。
萧湛凯再次请求萧父,希望可以动之以情解除这场婚姻儿戏。
萧父态度明确,要解除,除非他萧湛凯脱离萧家,和他断绝父子关系。
萧母吓坏了,哭着跟在儿子身边,泣不成声。
萧湛凯给了父亲选择,要他和夏幽成婚,可以,前提是萧父必须把萧氏完全交给他,话语间,语气格外的强硬。
萧父不知他心里到底做了怎样的计划,可婚礼在即,他没有选择。
此后一周,萧湛凯快速入主萧氏,萧父退居幕后。
可跟随萧父的人哪里会认可他,私下里凡事依然照理请示萧湛凯的父亲。
萧湛凯对此心知肚明,可是没关系,他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