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澈其实除了有些洁癖之外,他也不是很挑食,就好像这两天,她已经煮了两次面给他了,并没有什么多余的配料,一次是饺子下面,一次是鸡蛋加面,他也都吃完了。
水不断地流过指尖,她站在那石台前收拾着。
对于沈澈的做法,她的好奇心已经不是用有些来形容了,而今天她对他的一无所知让她有一种没有办法控制的惶然。那两个月经历了那么多,却在她从医院病房上起来后一切都不一样了的转变让她有阴影。
门外传来交谈声,她才恍惚地清醒过来,连忙将碗洗了。
从厨房出来的时候沈澈正在讲电话,站在那落地窗前,挺拔的背影挡住了所有的表情。
她在客厅中站了几秒,转身去找衣服洗澡。
脸上的妆化得有些浓,沈澈这里有洗面奶却没有卸妆液,她卸妆卸了十多分钟也始终觉得不怎么干净。
她出去的时候已经是半个多小时候的事情了,沈澈也洗完澡了,穿着一身黑色的浴袍坐在沙发上。
不说话的时候沈澈总是给人一种高高在上不食人间烟火的疏远感,说话的时候却又给人一种无形的压迫感。
她见他坐在那儿不说话,虽然他总是喜欢一个人不知道在想什么。但是想到他的胃疼,还有自己做下的决定,她还是抬腿走了过去。
“还胃疼吗?”
她在他身侧的长沙发旁坐了下去,微微附着身,想靠近,可是却又不怎么敢靠近。
对于沈澈,她有着一种一开始的敬畏感。她爱他,可是却不敢逾越半分,有些可笑,她却深陷不可自拔。
他侧头看着她,紧抿的唇线随着他的动作变了变:“没有。”
她点了点头,双手有些紧张地捉着身下的沙发,犹豫了好几秒才开口问出来:“我们现在算什么?”
她不是矫情,她只是想要知道自己这样子到底是犯贱,还是回应。
动作结果一样的行为,可是精神指导很重要,她向来不是自我折磨的人。
他一只手搭在那单人沙发的扶手上,曲起五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那真皮沙发发出的声音并不是很大,可是却能让人听到。
闵茜听着,只觉得那手指是敲在自己的心上的,手指微微紧了紧,却还是强迫自己抬头看着他。
她向来在他面前都是弱势惯了,这大概是最初的时候她就处在一个生杀大权在他手上的位置上,所以导致了直到今天,她还是没有办法在他面前过分的理直气壮。
没有了愤怒和怨恨,她就连直视他都不敢。
他倒是难得一次跟她绕弯子,看着她淡淡地吐了几个字:“你觉得呢?”
这问题扔回她的身上,皮球一样踢来踢去。她向来都不喜欢国人的委婉,说句话还要考验你的脑回路。
对于沈澈这样的反问,她莫名得有了几分怒气,更多了几分对抗的底气:“我不知道,我不想跟你绕弯子。”
她生气的时候说话很直接,语气中也会不自觉地带着几分冷硬。
他低了低头,抬手捉起她一直放在膝盖上的手,捏着她的手指跟把玩香烟一样:“你觉得我跟你结婚是为了什么?”
答案和题目完全不相符,她却仿佛隐隐明白了什么。
心跳得有些快,她低头看着他认真地玩着她手指的脸,手一翻捉住了她捏着她手心的大拇指。
和预期一样他抬头看着她,她微微动了动嘴唇,却发现自己居然说不出话。
眼睛有些发烫,他却将另外一只手也伸了过来,就那样抬手就将她抱了起来放在自己的身上。
她猝不及防,下意识的动作就是伸手拉住她的手臂防止自己摔倒。
回过神来只觉得心口在发胀,她没有说话,也不想说话,紧紧地抱着他直接靠在他的胸口。
两年多的时间,一路来各种各样的事情。很多时候她都宁愿自己在医院里面长睡不醒,也不想面对那些狰狞的事实。
事情走到这里,好像什么之前的所有的怨恨一下子都被吹散了一样,剩下给她的却是无限的犹豫和纠结。
“沈澈。”
她忍不住低低叫了一声,抱着他的手紧了紧,在背后右手扣着自己的左手。
他开口应了一下:“恩。”
她动了动,转了个舒服的位置,闭着眼睛缓缓开口:“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