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到底还是没有开口回答她的问题,她不挣扎,就一路抱着她进了房间,那浅色的外套上面全部都是他手上的血迹。
沈澈缄默不语的回答让她知道了答案,有时候不开口,也是一种委婉的拒绝。
后悔吗?
她想“后悔”这两个字是怎么都不可能出现在这个男人的身上。
闵茜闭上了眼睛,不想再参与他的沉默,留下他一个人清醒地面对所有,这大概是她唯一能够做到最为清醒的事情了。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整个房间黑得什么都看不到,她睁着眼睛,盯着那天花板。其实视线是一片的黑暗。
公寓好像又恢复了她一个人的沉寂,她起身穿好了衣服,准备去做晚饭。
路过那小餐厅上面,棕色地板上的血迹不是很明显,但是她还是一眼扫过去就看到了。
她怔怔地看了几秒,最后收回视线去厨房。
这种死鱼一样的日子又熬了三天,手机被她摔坏之后她就连闵茜都联系不到。
沈澈出现的同时冰箱也被填满了。
他进来的时候她正在厨房里面煎着最后的一个鸡蛋,冰箱里面能够做菜的食材已经被她用完了,如果再没有人上来管她,她除了那白米粥就什么吃的都没有了。
可是这也比当时什么吃的都没有好,不是吗?
这些日子她总是忍不住想起那两个月的生活,刺激和痛苦并存,她甚至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样爱上这个连吃都没有优待过她的男人。
就连做梦,她都梦到那些日子。
那两个月的经历就好像是一条无形缰绳,将她紧紧地拴住,无论跑到哪里,她都摆脱不了它的束缚。
她听到动静的时候并没有回头,直到听到冰箱被打开的声音,她才将鸡蛋铲在碟子上,回头看了一眼正在塞食物的沈澈。
她转身靠在那大理石的台基上,冷冷清清地看着他:“你打算关我到什么时候?”
沈澈直接就把东西一股脑地塞了进去,闵茜得不到回复,还看着他把那些食材像塞棉花进被套一样塞进冰箱里面,强迫症让她受不了,上前抢过了他手上拉着的一大袋东西,从冰箱扯了出来,放在地面上打开分类一样样地放好。
她收拾完已经是十多分钟之后的事情了,刚才煎好的鸡蛋已经凉了,沈澈站在一旁看着她,也不说话。
她扒拉了一下冰箱里面的东西,最后拉了一些肉菜出来打算再做午饭。
上一次争吵的结果显然是伤人伤己,她这两天只想等着沈澈放她走。
他不信他能够将她困在这里一辈子,她总会找到机会逃跑的。
洗完碗出来的时候沈澈站在阳台上打电话,这些日子他很少过来看她,三四天一次,就好像捡回来的宠物一样,什么时候想起来就什么时候来看一下。
她并不在意他来不来,她在意的只是自己会不会饿死,什么时候能够从这个地方走出去。
她抽着纸巾一边将自己手上的水抹干净,一边走到他的声音,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指等着他讲完电话。
大概是注意到她的靠近,他了了草草地应了两句之后就挂了。
她单刀直入:“我想出去走走。”末了,她停了停,又加了一句:“快春节了。”
他将手上黑色的手机往口袋一放,回头看了她半响:“穿衣服。”
因为屋子里面一天到晚都是开着暖气,她身上就穿了两件衣服,就连裤子也只是松松垮垮的运动长裤。
她知道他这是松动了,只是脸上并没有什么高兴的表情。
因为这样只会让她觉得自己是在坐牢,而那个决定她能不能出去放风,什么时候可以出去放风的男人只有一个。
就是沈澈。
这样的感觉让她高兴不起来,闵茜转身回去房间换了衣服,出来的时候已经是里三层外三层。
她不知道自己的身体为什么会这么弱,尽管屋里面有暖气供应,可是她睡觉的时候手脚还是禁不住冰冷,这几天有时候在地下蹲久了,身体一站起来就觉得头晕目眩。
唯一庆幸的事情就是那冰箱里面总是会塞着各种各样大补样,她天天换着来炖汤。
她要将自己的身体养好,起码不能站久了都头晕。总有一天,总有一天,她会用上的。
男人衣服的款式向来就简单而雷同,冬天的衣服基本上都是深色的大衣,像沈澈这种人,他基本上都是一件黑色的大衣过冬天。
衣橱里面的衣服基本上都是浅色系的,闵茜皮肤就白,一头棕红色的波卷长发披在身后,有种说不出的融合搭配。
她假装不知道,一条路走走到小区门外,那是一条繁荣的街道,来来往往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