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亲口承认?”挝靓花渣听得莫名其妙,但她满脑子重点都放在了龙海萍对她的冤枉上,根本没心思去梳理事情的来龙去脉,只觉肺都气炸了,“你胡说八道!你冤枉我!我认识他爹娘是什么玩意?”
龙海萍见她丝毫不把人命放在眼里,不禁怒极:“我冤枉你了吗?古墓里的人不是你杀的?生哥不是你杀的?船上的人不是你杀的?”
挝靓花渣只觉她不可理喻,大吼道:“我不杀他们,他们就会杀我!再说,江湖中人,谁不是在刀口上舔血,谁身上不背着几条性命?”
龙海萍愣了一愣,她也亲眼见识甚至经历了一些江湖上的腥风血雨,确实如挝靓花渣所言,恐怕没几个人是身家清白的,甚至连她自己,也已背负了几条性命。她愣了半天,喃喃道:“可是,郑老伯他们不是江湖中人啊……”
挝靓花渣不耐烦道:“什么乱七八糟的?郑老伯又是什么玩意?”
“你!”龙海萍愤怒之极,“人命在你眼里,是不是比草芥还贱?是不是你连对方是谁都不知道,也能把对方杀了?”
挝靓花渣被她质问得张口结舌,她并不是说谎搪塞的人,虽然她想不起龙海萍口中的郑老伯是谁,但也的确不能打包票自己杀的人都是有名有姓的,谁知道那个所谓的郑老伯是不是就是其中之一?她又气馁,又委屈,又难过:她总是觉得龙海萍应该是全天下最懂自己的那个人,但为什么在关键的时候,她总是与自己背道而驰呢?她为什么就不肯相信自己呢?最让她伤心的是,始终还是龙海萍的出卖。这犹如她心里的一个死结,想到这她就情绪失控,更加懒得解释,怒道:“就算人是我杀的,你就要出卖我么?”
对龙海萍来说,这同样也是她的一个心结,一面是郑老伯的惨死,一面是挝靓花渣对自己的好,怎么做她都觉得对不起其中的一方。面对挝靓花渣的质问,她只能无力道:“如果你认为这是出卖,我也无话可说。但我希望你不要一错再错,放过郑校尉。”
挝靓花渣嗤笑一声:“我放过他,他会放过我吗?你问问你会放下他爹娘的仇吗?”
龙海萍沉默了,换做她是郑怀远,恐怕也很难做到这一点。但是,她又怎能眼睁睁看着郑怀远中毒而死?
正在这时,屋里突然传来一个侍卫的声音,显然已经等不及了:“龙姑娘,别跟她废话了,咱们拼死也要给郑大人抢到解药,您快下命令吧!”另外的侍卫也跟着附和起来:“是啊,龙姑娘,快下命令动手吧!”
龙海萍听见身后屋里的人已经摩拳擦掌,心里一紧,不觉紧张地看了一眼挝靓花渣,她并不想她因此而受到什么伤害。
挝靓花渣见她痛苦纠结,心里早已蓦地一动——换做别人,或许早就动手来抢解药了。她始终不愿与自己为敌,是否是因为对自己有情?一时间,她的心里又惊又喜,又有几分不敢相信。
龙海萍感觉拱卫司的人已经快按捺不住了,看着挝靓花渣的目光中不自觉多了一份恳求:“挝靓姑娘……”
挝靓花渣心旌动摇,垂下了眼帘,思索了一阵子,忽然从布搭子中默默掏出一个小药瓶,递给龙海萍,低声道:“每日两粒,一粒内服,一粒研碎了外敷,三日便可祛除毒性。”
龙海萍大喜,接过药来道:“多谢!”转身要送药回去,挝靓花渣一把拉住了她,借着月光看了看她的脖子,有点羞愧道:“刚才这一鞭子,你痛吗?”龙海萍此时心情愉悦,忙摇了摇头,安慰道:“没事。”挝靓花渣再见她的笑容,不禁恍惚了一下,轻声问道:“那你的内伤都好了么?”龙海萍心里一暖,点了点头道:“我不仅伤好了,还学了一门新的功夫。”挝靓花渣淡淡一笑,若有所思道:“那我也无需留在你身边了。”龙海萍一愣,挝靓花渣又道:“我还有些事情要办,等我办完事情,再来寻你。”龙海萍听她要离开,心里反而不由自主地涌起一股不舍,呆呆地不知说什么好。
挝靓花渣见到她的神情,嘴角浮起一个狡黠的微笑,意味深长地说道:“说不定,分开以后你才会发现你心里是有我的。”
龙海萍想说惜别的话,又怕增加她的误会,正在踌躇,挝靓花渣却把这当成了她难分难舍的表现,心里反而庆幸欣喜,想到自己若能□去实施自己原来的计划,不愁龙海萍不会将对梅吟雪的心意转到自己身上来,那短暂的分开还是值得的。她这样想着,也不等龙海萍说什么,伸手握了握她的手,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底的依恋和不舍,回身一纵,跃上了崖壁的树枝,几个踩蹬,翻过山崖而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这次感冒拖了太长时间,不得不改投老中医全面调理,每晚炮药煎药喝药,差不多用去一个多小时,稍有点意外就会影响到更新,实在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