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么说,如今所有的生意都上了正途,鸡蛋的销路也稳定了。而之前自家在地窖里储存的几十坛子桃花酒也被订了个精光,就连周围村子里也有不少人来打听酒水的事儿。
转眼之间,又一季过去了,如今已经四个多月的三个宝贝,都能折腾着翻身子到处爬了。眼看又要到年下了,月娘自然开始忙着账目跟准备工钱的事儿。
而赵铁牛则开始去县城里寻摸路子,他们如今手里没有千两银子,却也有百十来两纯利了。加上过年时候要宰杀的十几头大肥猪,只怕又会有五十多两银子的进账。
依着月娘的意思,既然能做大,自然就要继续的。他们有酿酒的法子,有独一无二的吃食,不管走到哪里都应该能吃的开。更何况,如今江大远在县城里做县主薄,也算是能照应一二。
可别说什么官僚不官僚,后门不后门,在这个封建时代,官大一级压死人。但凡有个依靠,总是能走的顺利一些。
赵铁牛一走就是好几日的光景,刚开始时候,月娘还因为忙着对账发工钱没空挂念,可没几天,屋里少个人的冷清可就没上了心头。就算是在跟周氏一起逗弄孩子,她也常常走神或者无意识的往门外瞧。
倒是来逗乐的姚氏时常调侃她几句,或者陪着她说会话。说起来,自打三妮嫁人以后,姚氏可不就把月娘当了闺女看?虽说她自个也有儿媳,可儿媳跟婆婆始终都是隔着肚皮的,好些的话她是不好说的,也怕自己说多了儿媳们会烦心里会有疙瘩。索性,平日里就跟周氏这老弟妹唠唠,或者含饴弄孙。
因为赵铁牛一家平日里低调,而且为人实在憨厚,所以平日里做生意倒也没有招惹上什么是非。尤其是镇子上,自打赵铁牛一人打了一群流氓,还徒手碎了一根骨头后,哪还会有不长眼的找麻烦?更何况,没瞧见县主薄老爷都骑着大马来赵家食铺给爹娘磕头了吗?
再加上月娘会来事儿,遇到狠茬她比人家还狠,可跟周围人打起交道来却也和乐,更是以绣品样子和那些用特制的各种花样陶罐装着桃花酒的雅致物件,入了不少贵人的眼。如今,逢年过节的,可是有不少官夫人跟员外家小姐点名要她酿制的果酒跟花酒。
还有一些按着她教授的法子用花酒跟花茶美容的妇人,尝到了皮肤越发水灵顺滑的甜头,可不是更看重了她?
这样的人,就算是竞争对手也不愿意跟她明面上撕破脸有个隔阂。而脑子活泛的,早早就从竞争转为跟她合作了。时间长了,众人也就发现了,这个妇人确实是个有能耐而且为人正直的,虽说也牟利却不会把价格压死了,让别人赚无可赚。
如此,四里八村的,就连挑酒卖的卖货郎,也愿意来她这订酒水。
堂嫂聂氏如今管着酒水跟作坊,弟妹杨氏管着果园的鸡鸭牲口买卖跟青菜的买卖。而堂哥大福跟堂弟二雷则分别管着给酒楼跟肉市送货,至于赵铁牛自然是各地跑着寻找门路。
因为生意分布广泛了,他们还特地招了两个有江大远推荐的账房。说起来,这两位如今不光是管着账目,还顺带着给教授大家一些简单的学识。如此,倒是得了不少人的敬重。
可这二位最敬重的却是东家夫人林月娘,不为别的,单是那一手的心算术就让他俩汗颜。更何况,凡是夫人提出的记账方法,每一种都比如今流传的要容易得多。
之后,俩人也细细琢磨,又加以改进,终究被官家看重,发展成为通用的最简便也不易作假的记账方法。当然,这些都是后话,暂且不提。
夜里,好容易哄了小儿睡下的月娘,刚用热水洗涮了一下,想着回头想办法把右边空闲的地基购置过来,再起几间屋子。到时候,自家也弄个洗漱间,也省了一年四季洗澡不方便。
躺进温暖的被窝,她叹口气,也不知道哪个憨子这会儿休息下没有。好些日子了,也不知道给家里捎个信,白白让她挂心。
一口气还没吐出来,突然门嘭嘭嘭的响起来,接着就是赵铁牛压着嗓子叫媳妇开门的声音。他今儿到了镇上天都快黑了,不过念着媳妇跟娃,他是一刻也停不住匆匆在铺子里吃了几口饭,就摸黑赶回来了。
担心吵醒周氏,他特意翻了院墙进门。也幸亏小狼跟他相熟,嗅出了他的气味,不然指不定会一口咬上去呢。
林月娘一听是自家男人回来了,当即跳下了炕,鞋都没趿拉好就跑着去开门了。瞧见风尘仆仆的男人,她也不嫌脏不嫌凉,直接就扑了上去,吊在赵铁牛身上就狠狠的咬了他的脖子一口。
现在的月娘,大抵想的就是傲娇了。等听到那汉子刺溜一下子猛吸了一口冷气,她才心疼的赶紧扒着要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