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的一声，天晟用拂尘打了圭闫一下，坐到床边，伸手在两人的脉门上摸了一下，皱眉道：“阴毒？怎么会中这么重的阴毒？”

万事万物都讲究阴阳调和，阴毒原本不存于世间，只有千年古墓和罕见的阴脉中才会产生，这些阴毒对修行者的损伤都是极大，更不要说是普通人。

天晟道人取出一枚瓷瓶，倒出两枚丹药放进两人口中，道：“看这两人体内没有一丝真气，中这么深的阴毒还能找到这里，也算是天命。”

圭闫把茶壶放在床边，道：“还有救吗？”

“两个只能活一个。”天晟道人起身道：“阴毒无解，只能引出体外，这两人不是修行者，身体太过脆弱，两人都中了阴毒，正好用一个来当‘容器’，生一个死一个。”

“不能两个都救吗？”圭闫道：“我去找‘容器’。”

“来不及了。”天晟道人点头：“就算有我的救命丹，他们两个也只能称一个时辰，一个时辰，连酆都城都赶不到。”

圭闫沉默片刻，道：“用我来当容器。”

“你不行。”天晟道人看着他道：“你从满月起就一直被我用药酒养着，早已经是纯阳之身，阴毒不沾身，他们两个也算是好运，身中阴毒，这天下也只有我能让他们活下来。”

一道嘤咛声，少年睁开眼，看着天晟道人，虚弱道：“救我妹妹。”

也许是见过太多生死，天晟道人面无表情，淡淡道：“你会死。”

少年瞳孔一缩，低下头，紧接着抬起头，眼中满是坚毅：“所有人都死了，我妹妹不能死，求求您，救她。”

天晟道人眼神有些意外，继续道：“她死你就能活。”

“救她。”少年眼中没有一丝犹豫：“请前辈吧我的尸体处理掉，不要让我妹妹知道。”

“我天晟一生行医，见过不少重情重义之人，今天你也算是一个。”天晟道人摸着胡须道：“放心吧，你妹妹会活下来的。”

少年挣扎着走下床，对着天晟磕了三个响头：“多谢前辈。”

天晟道人没有避开，微微摇头，手指一点，一道光芒没入少年体内，拂尘一摆，少年昏倒回到床上。

圭闫眼中有些不忍，道：“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天晟摇了摇头，转身道：“你在一旁看着吧。”

……

第二日少女醒来，身上阴毒尽除，身体已经恢复很多，但是气色还有点差，圭闫端着热粥进来放在桌子上，看着少女，微笑道：“好多了吧，来，喝些热粥暖暖身子。”

少女有些拘谨，小声道：“大叔，这里就是鬼谷吗？”

圭闫点点头，少女眼中露出喜色道：“那我哥哥是不是也好了？”

圭闫眼神凝了一下，温和笑道：“你哥哥有事情，先走了，过段时间就会回来，你安心在这里养伤吧。”

“真的？”少女有些不限新道：“可是哥哥说他不会离开我，他能有什么事？”

圭闫的笑容凝了一下，少女一下从床上跳了下来，饶过圭闫冲到房间外，那少年的尸体还在外面，阴毒充斥全身，肤色都变成了诡异的青色，圭闫还没来得及处理。

“哥哥！”少女惊叫一声，朝着那少年扑去，被圭闫拦住，圭闫摇摇头，有些不忍道：“他已经死了，你再靠近他会再种阴毒的。”

少女眼中满是泪水：“怎么会！”

“真的死了。”天晟道人从房间里走出来，少女身体僵了一下，眼中闪过一抹灰暗，天晟道人手指一点，将少女定住，叹道：“何必呢，他是为了救你而死，你死了他付出的一切都不值得了。”

他见过太多的生离死别了，少女眼中已经有死意，要是不拦着她，她会寻死。

少女眼中没有一丝波动，灰暗的就像古井中的水，所有亲人一夜之间全部死绝，只剩这么一个哥哥，也要死在他面前。

天晟叹息一声，道：“还有一个办法可以救他。”

……

“那个少女就是现在的阴山鬼王。”圭闫抚着胡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