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丰收不待见赵一鹏夫妻俩,这是人尽皆知的事,提审他不但打草惊蛇,李丰收随便找个理由我们就得把人放了。反而赵婆子,她是最后见过李萍儿的人,冲她帮李萍儿绣绣品这一点就很可疑。
“找曾清要花样,什么时候不能要,非等着大家睡着才去敲曾家的门。还有,曾清出门后也有可能再拐回来,你们再去问问曾清,他是不是吃过晌午饭直接去了青州,如果是,让衙役跑一趟青州,核对一下曾清的话是否属实。
“对了,你不是说曾清的妻子和赵婆子不对付?她们关系不好,曾清为什么还帮赵婆子?”甄庆明差点把这点忽略掉。
“赵婆子不白用曾清,每幅花样都给他钱。听人讲,曾清的妻子虽说没李萍儿长得标致,但她是个精打细算的女人,‘对外租书’便是她嫁入赵家后提出的,曾家这几年的日子比原来好多了,曾清三不五时地还能出门会友,这样的人应该不会跟钱过不去。”
“你说的很对,就说我父亲的那些妾,哪个不是良家子,一个个要长相有长相要身段有身段,嫁到小门小户做个正头娘子多好,非跟我娘争我父亲。”
东来听到这话呵呵笑了,“谁让老爷年轻时多金又多情,花名满京城。”偏偏三个嫡子一个比一个专情。大少爷二少爷不纳妾,三少爷现在倒好,连女人都不喜欢了,直接找个男人。
甄庆明:“对了,赵婆子和曾娘子因为什么闹矛盾?”
“听他们邻居说,有次曾清的同窗好友喊他喝花酒,曾家娘子拦着不让去,赵婆子多了句嘴,说曾家娘子太过厉害,和以前那个赵员外的妻子有一拼。
“曾家娘子气不过,回炉赵婆子‘好你自己吧,儿子女儿一群没有一个要你的,别到时候死在屋里都没人知道’,两家比邻而居,自此她们就经常拌嘴,偶尔吵红眼,曾清会出来说两句。”
“曾家娘子的嘴够厉害,专戳人家肺管子。”甄庆明想想笑道,“也是个人物。和赵婆子吵得不分家,还能让曾清赚赵婆子的钱,能屈能伸,这样的贤内助合该珍惜。”
“再厉害也比不过三郎。”东来冲他挑挑眉,“三郎不但能赚钱会持家,还不过问少爷的事,少爷,打算啥是啥让三郎冠上你的姓。”
“胡说什么!三郎是男人,就算我们成亲,他也姓吴。”甄庆明瞪他一眼,作势要揍人,“快去做事。”
东来见他恼怒,赶忙带着衙役去找曾清,曾清听到东来问,李萍儿失踪的那天晌午,他是不是从家里出来后直接去了青州府?
曾清眼珠子乱转,神色不定,“我,我记得和别人聊会天才去的。”
“那你什么时候到青州的?”东来继续问。
“天太热,我好像午时过后去的,具体啥时间,我也不太清楚了。”说着擦擦额角上的汗。
“你很热么?”东来不动声色的上下打量他一眼。
“热!官爷不嫌热么?”曾清说着一顿,“那天也像今天这么热,到青州,我整个人都晕乎乎的,不太记得了。”
“你总该记得自己歇哪里的,之后又去了哪里吧?”东来跟着甄庆明见过不少满嘴谎言胡搅蛮缠的人,不用甄庆明分析,他现在便可断定,曾清在说谎。
曾清想了一会儿,见东来盯着他眼都不眨,“城北的喜迎门客栈。”
“你后来有没有见过李萍儿?”
“没有!”曾清脱口而出,东来神色微动,“没有就算了,要是再见到李萍儿,记得来县衙里告诉我们。”
“李萍儿不是死了么?”曾清张嘴便问。
东来一歪脑袋,“谁给你说她死了?”
“没,没人说,她都失踪好几天了,我,我以为她出事了。”说完话,曾清额头上的汗水又多了几分。
东来装作没看见,“行了,我们回去。”对身边的衙役说,然后又道,“曾清,介于你和李萍儿相熟,最近这几天不要离开桃源县。”
“我还要去青州府进货呢?”曾清忙问。
“你早几天不刚去的?过个三五天再去。”说完东来转身走人。
回到县衙就说,“少爷,那个曾清真有问题。”然后把曾清的表情详细说一遍,“小的怕打草惊蛇就没把他提来。”
“做的不错。曾清何止有问题,他是有大问题!李萍儿以前要嫁给他,说明他俩感情很好,现在李萍儿失踪了,他不说担心还以为李萍儿死了”说着摇摇头走到正堂,“曹衙役,会骑马么?”
“会。”衙门里除了甄庆明三人的马,还另外养了两匹,衙役们歇班时便会去郊外跑马,虽然轮着骑马,但他们的骑术练的都还不错。
“那你带四个人,骑马去青州府,查查曾清所说的那家店,快去快回!”甄庆明顿一下,“如果天黑之前赶不回来,明天再回来,去于主簿那里支点银子。”
“是!”曹衙役领命,稍后便策马回家换衣服,期望赶在天黑前回来。
与此同时,三郎回到了家里。
甄庆明见双胞胎高兴的蹦蹦跳跳,笑问,“今天遇到了什么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