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这马胖子也是个人才,足足十来分钟,他夸奖南宫熠的话就不带重样儿的,惹得南宫熠,甚至唐玧唐玦心头都有远远望不到头的草泥马狂奔而过。
因为这胖子占据了很大一片面积,又天南海北的聊着,后来又进来好几拨人,唐玦也没有仔细看,好不容易等到拍卖师进场了,然后工作人员将保险柜里的东西都重重守护着搬进了场,马胖子这才停下来,然后还挥手向着后来进来的人打着招呼,若不是时间不允许,他肯定会走上前去挨个儿打招呼的。
唐玦目光在场中扫视了一圈,只觉得一个身影有些眼熟,不过那人正背对着她跟别人说话,唐玦一时也看不真切。
拍卖会已经开始了,第一件拍品是一支狼毫。拍卖师解说,数月之前,北崂山岫云道长抓到一只三百年道行成了精的黄皮子,(也就是黄鼠狼),用黄鼠狼尾巴尖端的毛做成的这支笔,起拍价五万。
狼毫是用黄鼠狼的毛做成的不假,但是若说是三百年道行,先不说那个岫云道长能不能降得住,即便是真的给他捉住了,尾巴尖上只有那么一缕毛,他会舍得卖?这可是画符的好材料!稍微懂些道术的人都知道。
在坐的都是一个一个人精似的人,谁想不明白这个道理?一时间有些冷场,拍卖师又开始口若悬河、滔滔不绝,利用他那张将烂稻草说成金条的嘴巴,不住地闪动人们的情绪。
他说得口沫横飞,终于有人开始叫价了,不过加价的幅度却很小,都是一千一千地往上加。
马胖子转过头来跟南宫熠说:“这两人我见了好几次。可能是主办方的托儿。”
因为主办方怕拍品流拍,通常会安排一两个托儿,一旦有流拍的可能,主办方就自己把它买下来,这样不但保证了拍卖行的信誉,还能使得拍品利益最大化。
最后这支笔被一个中年富商以六万五的价格拍下了,开场不算火爆。好多人并没有出价。显然大家志不在此,都是奔着自己的目标来的。
第二件拍品是一只雕工古朴的玉蝉。因为这个不是官方举办的拍卖会,所以一应的图册都没有印刷。前来参加的买家也只是听说里面会有什么,都是内部消息,真正到底有什么还是要等到拍卖师拿出来之后才知道的。
这只玉蝉看上去是正宗的和田籽料,晶莹润泽。包浆浓厚,最难得的是竟然有五种沁色之多。并且过度和谐。整只蝉用刀矫健、粗野,锋芒有力,寥寥几笔便将一只蝉刻画得栩栩如生,正是北派雕法中的汉八刀。如今会这种技艺的人。已经是寥寥无几了。
就算这玉蝉是九窍玉中的口含,也有好多人喜欢,纷纷跑上去亲自验看。而且这玉蝉的色泽包浆都如此之好。一定是平常惯有人把玩的。
华夏人喜欢玉,对玉有一种近乎迷信的崇拜。陪葬品中玉器至关重要,在各个时期的墓葬中都有玉器祭祀、陪葬。葛洪在《抱朴子》中曾说:“金玉在九空与,则死人为之不朽”。是说人的九窍塞上玉之后,死人便会不腐朽。
这只玉蝉的起拍价是三十万,其后一路飙涨,马胖子也出了两次价,不过显然他不是奔着这个来的,只喊了两次见价格一路飞涨之后便停住了。最后这只玉蝉以两百八十万的高价被人拍走。
接下来便开始重头戏了,这一次拍的是一颗重达99.8克拉的绿钻,虽然是裸石,但切工和火彩都是绝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