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您点的果盘!”一个女服务员的声音打断了正在密谋的夏晨和曹大伟。
“谢了啊,就放那吧!”曹大伟头也不抬的道,他还沉浸在夏晨那绝妙的点子中,按照夏晨的说法,张丽娜只是想让曹大伟长点记性,吃点苦头,与其长时间受苦,不如索性就一次性自虐到底,让张丽娜心疼到一定程度,她自然会回心转意的。
夏晨觉得声音有些耳熟,抬头一看,这服务员竟然是小芳,连惊喜的道:“小芳,你真的在这儿啊,我听人说过你在夜路人酒吧打工,没想到今天就跟你碰见了。”
小芳脸上的纱布已经取下,红肿也基本消退,她一见是夏晨,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但随即消失,埋下脑袋道:“是的,我晚上没事,所以过来打临工。”
“你白天上班那么累,晚上还要过来打临工?你很缺钱吗?缺多少?你说说,我看看能不能帮你!”夏晨关心的道,他对眼前这个女孩还是挺有好感的,她文静,礼貌,懂得感恩,在她身上也看不到一丁点的低俗和势利。
小芳眼中有了一丝期待和感激,嘴唇也跟着颤抖了几下,可随即她又低下了头,咬着嘴唇道:“没有,我就是闲得无聊,所以才过来打发下时间,顺便赚点零用钱。”
“那你为什么从尝鲜楼辞职呢?不会是因为我吧?”夏晨问出了心中的疑惑,小芳辞职的前一天他们有过点小矛盾,会不会是因为这个她才辞职的呢?
小芳好像很紧张的样子,连摇手道:“不是的,不是的,我离开尝鲜楼是因为我找到了更赚钱的工作,在一家宾馆里……”
“在宾馆里?那很辛苦吧,你在酒店的工作不是挺好的吗?又不累,多做事的话娜姐还会给你包红包,别的地方哪还有这么好的老板啊!”
小芳低着头道:“我知道张总她人很好,但我确实找到了更适合我的工作,好了,你还有什么事吗?没事的话我要去工作了。”说着转身就走。
“你……”夏晨想叫住小芳,可又不知道说什么,小芳明显在躲着他。
曹大伟问道:“兄弟,你跟小芳很熟吗?”
夏晨长出了口气:“也谈不上熟吧,她太斯文了,很少主动跟别人说话,以至于她来了酒店半个月我都不知道有这个人,直到有一次晚上我去超市买东西,结账的时候发现她被几个保安拦在出口处,说她偷东西了要强行搜身,我看她身子那么瘦弱,被几个大男人推推搡搡的样子很可怜,就出手帮了她。”
“后来她跟我说,她只是去超市买了包卫生纸,那些保安们都看到了,他们之所以拦住她可能是因为看她好欺负,想把她带到保安房里占便宜,当时有很多人在场,但他们都没有出声,只有我站出来了,因此她对我非常感激,认为是我救了她,可能正因为这样小怡出事那天她才会勇敢站出来吧。”
曹大伟沉思片刻,笑着道:“我看没这么简单,我问你,你对小芳了解多少?”
“了解多少?”夏晨回忆了一下,摇着头道:“好像还真没多少了解,我甚至连她的样子也记不太清楚。”
“那就是了,小芳没你想的那么笨,相反她还非常谨慎,正常情况下,她是不可能做出那等愚蠢的事的。”曹大伟捏住将要烧尽的烟头吸了最后一口,就把烟蒂按进了烟灰缸:“小芳啊,是个可怜的姑娘。”
“她原本是滨海大学大一的学生,家境十分贫寒,父亲由于工伤事故常年卧病在床,靠药物维持生命,母亲当保姆赚取微薄的收入不仅要给父亲治病,还要供她上学,活的非常艰难。”
“前段时间她母亲摔伤了脚,家里顿时断了经济来源,父亲眼看就要断药,母亲的脚肿的不行了,也没钱去治疗,她就只好休学去打工赚钱,到现在已经工作快两个月了。”
“丽娜曾经问她什么时候回学校,她只是流眼泪,说再也不想回去了,她不能再让母亲那么劳累,她母亲的脚是粉碎性骨折,以后就算好了也不能干重活,她要扛起家庭的重担。”
夏晨真的被感动到了,这是一个多么善良又坚韧的姑娘啊,在如此逆境下既没有怨天尤人,也没有自暴自弃,果断的弃学打工,养家治父。
他隐隐明白小芳那天为什么敢在混混面前站出来帮自己,之后却又一直躲着自己了。
她是个心地善良的女孩,明明对自己有好感,却因为家庭负担太大,怕拖累了自己,就只好压抑自己的感情,躲避自己:“曹哥,你知道小芳她为什么要离开尝鲜楼吗?”
曹大伟想了想,摇头道:“前几天我不是和丽娜闹别扭了吗?小芳的事我都是从她那听说的,她没告诉我我自然就不知道了。”
“不过丽娜前几天跟我提过,说小芳想借一笔钱,一次性治好她父亲的病,丽娜当时问她借多少,她支支吾吾的没说出口,丽娜直接给她拿了2万块,她没接。”
夏晨听后暗自点头,小芳要借的钱肯定远远超过2万块,否则也不会不接,至于她没开口的原因,应该是不想欠张丽娜太多,所以不好意思开口。
“臭娘们怎么走路的,酒撒了我一身。”一道尖细的男声嚣张的叫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