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邦迟疑着将手收回,顿了一顿,才平声静气地吩咐着:“籍孺,告诉那些奴才,寸步不离地守在永寿殿外,没有水姑娘的吩咐不得入殿。如果水姑娘有什么闪失,就让他们都提头来见。”
籍孺连声应诺,不敢怠慢,不到一刻钟的时间,永寿殿外已被侍卫、宫女为了个水泄不通,刘邦这才满意地笑了笑。
“我只是一介平民,皇上不必如此大费周章。”水竹微微蹙眉道,刘邦的言行让她隐隐感到一种不安。
“在朕的心目中,你早已不是什么平民,你是……朕的救命恩人。”刘邦目光灼灼地盯着水竹,越看眼前的女子,心越被她不由自主地吸引,那潋滟着水雾的秋眸,流露着淡漠的疏离,都对自己有一种极大的诱惑力,这种诱惑与戚懿的那种勾魂摄魄不同,不是单纯的**,而是一种心的沉醉。
水竹从他的目光中感到一种不安,将眸色和神情转冷,“我已经说过,我救的是天下百姓,与你无关。”
刘邦被她的冷颜冷语所伤,不悦道:“这么说,朕在你的心目中,还不如一个小小的百姓。”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所以百姓不小。”水竹忍不住反驳。
刘邦冷哼道:“就算如此,没有朕,他们能安享太平吗?”
水竹淡然道:“所以,我才会救你。”
刘邦鹰目中有寒光闪过,“这么说,如果不是沾了百姓的光,你根本不屑救我?”
“不是,只要不是十恶不赦之人,我都会去救。”水竹淡漠地说,眸光由清冷变得迷濛,心中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另一个人,类似的话,自己也曾对他说过。
刘邦听了,唇角掀动,向水竹逼近一步,半自嘲半挪揄道:“那么,我是应该庆幸自己不是你心目中的十恶不赦之人呢,还是应该生气你竟然把朕与普通人等而视之呢?”
刘邦一边说,一边专注地审视着水竹那张吹弹得破的清秀小脸,却失望地发现,水竹好像根本就没有什么反应,似乎在想着什么,水眸中盈满迷惘。
刘邦的心里顿时涌起一种挫败感,自己可以号令天下,却无法掌控一个女人的心,即使那个皎如明月的女人,此时就在他的身畔,近水楼台;可是,他却觉得她依然在水一方,可望而不可及。
他狂热的心渐渐冷却,深深地盯了水竹一眼,毅然转身离开,不再有一丝留恋。
刘邦有些失落地返回未央宫,发现吕后竟然等在那里。
“皇后有什么事吗?”刘邦用手指揉了揉眉楞,漫不经心地问。
“后天就是戚夫人的寿辰,我们的计划是不是可以实施了?”吕后打量着自己的男人,试探地问,目光有些狡黠。
“可以。”刘邦想也没想,脱口而答,语气慵懒。
吕后反而诧异地看着刘邦,没想到他会如此爽快,难道真的是自己猜错了,他对那个女人根本没有动心,她强自按捺住内心的兴奋,再次试探道:“一切都按照原计划进行吗?”
刘邦这次没有立即回答,沉吟了片刻,才语气阴冷地道:“我自有主张,你不必再管。”
吕后的兴奋之情一扫而空,心中气恼万分,脸上却挤出一丝微笑:“好,臣妾一切听凭皇上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