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怎么说？”月魂的话吓了赤瞳一惊。

“一来，失去理智的煞神会疯狂吞噬鬼魂，最终被怨念反噬魂飞魄散；二来，煞神向来是天地之间的大凶之物，一旦出现便遭到五界剿杀。”

月魂的话令赤瞳心中的奢想顷刻幻灭了，到了这一刻他终于明白凌海雪为什么叫他不要跟任何人提起这件事情，原来煞神这个身份足以为他招来杀身之祸。

月魂对他的震惊视而不见，继续对他说：“每一次化身煞神，你的暴戾就会猛增几分，最终会被怨念吞噬魂魄，到时候这世上再没有你赤瞳这个鬼仙。从古至今，所出现过的煞神先合经历过三个形态，鬼态，兽态，魔态，力量逐级递进，魂魄逐级减少。没有煞神能从魔态恢复回来，而且魔态的持续时间很短，短暂的爆发过后将迎来永恒的毁灭。刚刚你已经进入到兽态，如果我不封印你的话，很可能你还会进一步化身魔态。下一次，如果你再变成煞神，只怕连我也救不了你。”

月魂盯着赤瞳的眼睛，神情阴枭而冰冷，“别想着用煞神的力量复仇，失去理智的你随时会杀了自己的同伴。”

赤瞳想到凌海雪，不由得一脸苍白。

“杀不了那个人令你很不甘心对不对？”月魂扬起嘴角冷笑着问。

赤瞳没有说话，低下头紧握着两拳，无处发泄的力量和怒意在他的身体里左冲右突把他撞得全身发抖。

“既然如此，你就应该像三京那样，努力修炼提高自己的实力，凭自己的力量杀那个人。你别看三京之前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他可是比你们想象的要用功得多，要不然他也不会积累到大量的魂力。”

赤瞳沉思良久，终于下定决心大声道：“收我为徒吧！”语气里有一丝连他自己也没有想到的坚定，所以这句话让人听起来不像是请求，而是命令。

“收你为徒？你愿意付出什么样的代价？”月魂冷声问道。

“不惜一切代价，在我杀了那个人之后，你可以把我的魂魄拿走。”

“不惜一切？”月魂的嘴角又微微扬起，语气带着冷冷的嘲讽，“你做得到？”

“做得到！”赤瞳把腰身挺得笔直。

“那如果我要你杀了三京呢？”

赤瞳吓得全身一震：“这……开玩笑吧，你怎么可能会做这种事情？”

“如果我有绝对合理的理由那又如何？”月魂狭长的双目泛着冷光，弥漫着浓浓的杀气。

这一刻，赤瞳有种强烈的感觉，月魂真的有心要杀了三京！

“我……我做不到……”赤瞳颓然低头。

“那么换一个条件，我要你在翼和倩儿之间任选一个杀掉，你会选谁？”月魂又嘲讽道。

“我……”赤瞳支吾了半天，最终颓然一叹：“你这分明是强人所难。”

月魂脸上的冰冷尽数化作淡然，“不是我强人所难，而是这世事强人所难。赤瞳，别再说什么不惜一切的傻话，人生在世那么多羁绊，哪能不惜一切？好好留着性命吧，以后你要做的事情远远比你个人的复仇重要。”

赤瞳还是第一次听到月魂流露出感慨的神态，他那双一向无悲无喜的眼睛像是冰封的湖面，偶尔会让人看到冰层下苍凉的风景。

月魂是不是也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他是否也背负着极其沉重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