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儿还是那样恬静地睡着。
钟夫人和钟暮山也相继赶了过来。
“谨儿,赶快给婉儿将药水服下吧。”钟夫人吩咐道。
钟谨打开了瓶子。
里面是黑乎乎的液体。
其实,这本来就是莲花的叶子,但是,慕容映雪为了不让别人怀疑,就故意将原本鲜绿的叶子捣碎,然后又故意弄成黑色。
这样一来,没有人再会想到,这些黑色的东西曾经竟然是莲叶。
“父亲,这,”看着这样奇怪的东西,钟谨有些不放心。
“谨儿,你放心,既然是尉迟边谷给的药,肯定是没有问题的。”钟暮山信誓旦旦地说道。
“是啊,谨儿,这个世界上,知道尉迟边谷的人可以说是少之又少,既然沈水吉知道,说明这件事情真的不是那么简单,所以,你就给婉儿服下吧。”钟夫人也诚恳地说道。
听了双亲的这番话,钟谨也放心了。
就在钟谨将药水端起来的时候,突然他脸上的表情凝固了。
“怎么了,谨儿?”钟夫人发现了这样的异常,于是赶忙问道。
“我怎么觉得这个药水有一种异香,”钟谨说道。
钟夫人连忙凑了上去,虽然这药水看上去黑乎乎很是让人作呕,但是里面却散发着一阵清香。
“是啊,而且,这样的香味好像是在哪里闻到过。”钟夫人也不禁思量了起来。
“我知道了,这香气和婉儿身上的香气是一样的。”钟谨突然说道。
“对。”经过钟谨这样的一席话,钟夫人似乎也想起来了。
“看来这个要真的是名不虚传,果真可以医好婉儿的病了。”钟暮山说道,眼里满满的都是信心。
“谨儿,事不宜迟,我们赶紧给婉儿服药吧。”钟夫人催促道,好像一不留神就晚了似得。
钟谨点点头,然后小心地将婉儿扶起来,然后用汤匙将药水一点一点地喂给了婉儿。
不一会,一整瓶的药水就给婉儿全部服下了。
可是,婉儿的双眼,还是紧闭着。
“父亲,”钟谨有些着急了。
钟暮山也不知道作何解释,于是只好安慰钟谨说道:“谨儿,你不要担心,可能是这个药效需要一定的时间来慢慢发挥出来。”
“是啊是啊,就算是再神奇的药水,也不能一瞬间就起作用啊。”钟夫人看着钟谨绝望的眼神,也开始安慰。
“好了我知道了,父亲母亲,二老也不用跟着我在这里担心了,您还是回去休息吧,我在这里等着婉儿就好。”
然后,钟暮山和钟夫人就离开了婉儿的房间。
钟谨在床边坐了下来,深情地看着婉儿,说道:“婉儿,你什么时候才能醒过来?”
这个时候,钟谨突然想到了他第一次见到婉儿的时候,那时的婉儿,还不到二十岁,正是无忧无虑的年纪。
也正是那一次见面,让钟谨彻底地爱上了这个安静的姑娘,但是,就是那一次见面,也开始了婉儿不一样的人生。
钟谨有的时候会想,如果当时的自己不是那样一意孤行,总是想着将婉儿变成自己的妻子,那如今的婉儿,过得将是另外一种人生。
婉儿将会和自己心爱的人在一起,而非经历了那样棒打鸳鸯的痛彻心扉;
婉儿将会仍简单地生活在慕容家里,而非遭受着这样侯门深似海的无端困扰;
婉儿将会继续每天快乐地做着那个简单的自己,而非像今日这样,躺在床上,生死未卜。
想到了这里,钟谨很是愧疚,他一直觉得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最爱婉儿的人,可是,如今这一切都证明,自己才是伤害婉儿最深的人。
婉儿今天所有的痛苦,都是因为自己造成的,而自己却一直美其名曰,这都是因为爱。
“婉儿,对不起,我本来想着将你娶进门就要好好地疼爱你,结果却换来了你的痛苦不堪,”钟谨伏在了婉儿的肩头,泣不成声。
“婉儿,如果一切可以重来,我宁愿曾经的自己不是那样的自私,我也要换回一个健康幸福的你。”
可是,这个世界上的事情,从来就没有如果。
有的人想改变过去,一如钟谨,
而有的人却想放下过去,一如慕容峰。
那天钟慎的话,让慕容峰彻底地放下了自己的心结。
原来的慕容峰,一直觉得自己是一个没有过去的人,总是想着一定要找到过去,一定要找到那个自己的旧情人,一定要重新遇见那个手帕的主人,甚至,他觉得自己有义务这样做,不单单是为了自己,更是为了救回那个身不由己的女子。
可是,当钟慎告诉他,这一切都是那个女子心甘情愿之所为,自己以为夺取自己记忆的人竟然是那个女子,原来她不愿自己记起来,就是因为不愿自己再去打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