怜迎雪看着萧遥神情黯淡的模样,也不知想起了什么伤心的事,双眼也变得朦胧了起来。
萧遥强打精神笑道:“所以说我身体里面郁结的丹药,很可能就是我幼时被父母喂食了那一枚异丹所致,鬼师伯她帮我化开了药效后,时间便少有毒物能伤害我了,也不知那丹药的效用是不是这样。”
怜迎雪被他感染,也自笑道:“只是百毒不侵这一点天下间便不知多少人要趋之若鹜了,不过听说当年为了争夺这粒灵丹的动乱,比当年熔炉堡神兵之祸还要惨痛。”然后看了一眼萧遥背后被黄布包住的流年神剑一眼,有些不解道:“然而再珍贵千万倍的神兵灵药又怎么比得上生命的可贵,那些为了争夺而惨死道消的人又是何苦来哉呢。”
萧遥对此亦有同感,笑道:“便是因为我和鬼师伯待在一起的时间最长,所以听到那莫名的琴音后初一见你,我便心生疑虑,于是我借怜姑娘你收拾行囊之际,去找了褚师伯求证,没想到褚师伯却反过来说我疑神疑鬼并且为你作保。”
怜迎雪听到这里也是露出了笑颜,褚世伯和她母亲乃是至交好友,她乔装成母亲的模样寄居在星河谷的事还多亏了褚世伯的帮助,萧遥竟然会向褚世伯提出疑惑,自然是得不到真相的,轻声道:“褚世伯这么说,萧大哥你自然是怀疑不得的。”‘不得’这两个字怜迎雪咬得尤为重。
萧遥苦笑连连,毕竟他和鬼三姑在一起的时间虽然较长,但是自认为终不及天元子褚师伯和百变星君韩师叔两人对她的熟识,褚师伯信誓旦旦他又怎么能够反驳。
怜迎雪继续道:“但是你终究也因此对我产生了些疑虑对么?”
萧遥道:“当日褚师伯一番话之后,我虽然有些疑虑便也只得暂且放在心里,但是那却不是全部。”
怜迎雪道:“我还有哪些地方学得不像么?”
萧遥摇了摇头道:“怜姑娘,你既是鬼师伯的女儿,自然熟知鬼师伯的各种习惯,就连齐师兄见到了你也生不出半点怀疑之心,但是有些东西你却是模仿不得的。”
怜迎雪奇道:“萧大哥,你说的是什么?”
萧遥叹道:“鬼师伯她有很重的心病,这种心病已在师伯体内扎根,故而她时有心痛难耐的时候,也需要偶尔服一些心宝丸来延缓心痛,只是姑娘却并无此病症,更不会将心宝丸带在身上,师伯的病极重,却不许我为她诊治,她时常说她的病几十年前尚有一个人能治,如今病入膏肓早已无药可医……”
怜迎雪神色有些黯然,道:“萧大哥,你既然瞧出了我真么多的破绽,又不知道我的身世,为什么先前不当面揭穿我,反而仍真心对我。”
萧遥亦不知道为什么,是啊不知不觉间他竟然早已经瞧破了怜迎雪的许多破绽,但是为什么却没有将事情挑明,反是一直用心照料甚至舍命去救。
也许是那些破绽虽然说是破绽,但是却也未必不可能是奇迹吧,鬼三姑虽然先前没有在他面前展露过琴艺,但是那并不代表她不通音律弦雅,鬼三姑虽说她的心痛无法可医,但是萧遥却总是希望她能够治好自己的心痛。
也许萧遥是不敢也不愿揭开那份真相,因为他有些害怕那些真相是他所恐惧的不愿接受的,因为他从心底已经接受到了来自怜迎雪的真情和关怀,他不愿意这些破裂。
怜迎雪似乎对于先前的一个问题自己心中早已有了答案,不等萧遥回答,便继续说道:“萧大哥,你知道我娘的心痛病是怎么来的么?”
萧遥摇了摇头,他并不知道鬼师伯心痛的来历,以死生两难鬼三姑鬼师伯的医术,这伤若是来自外面那么定然早就被她自己妙手所医,除非她不愿意医治不肯医治。
这伤若是来自内在发乎心里,那么能让一个人伤的如此之重的,天下间也只有一件事,那便是‘情’。
人生在世往往离不开也看不破一个‘情’字,亲情、友情、爱情无不刻骨铭心。
亲情绵长,却终不如友情义烈,因为亲情无从选择,而友情却可以。
友情义烈,却终不比男女之情动人,因为友情可以有千千万万皆发自本心,而心之一隅的最深处却只住的下一个人。
所以当萧遥知道了鬼师伯心痛的程度时,他其实也许在心中早就有了一点点猜测,但也仅仅是猜测而已,无始有终难明其就……
怜迎雪突然抬起头看着天上的白云,笑道:“萧大哥,你刚才给我讲了你爹娘还有你的故事,现在你愿意听听我和我娘的故事么。”
怜迎雪的声音很清越,但是这种清越却不是春天的风,而是晶莹的雪,她看似是在轻笑为何睫毛间已经有莹光乍现。
是笑容欺骗了眼睛,还是眼睛在嘲讽笑容……
“很久很久以前,早到现在都已经世上都很少有那时的记录,当时的中原还不像现在这么广阔,那时百姓氏族还不如如今这么繁多,我的祖先神农氏炎帝本是一直氏族的首领,他带领百姓刀耕火种使得本族百姓的生活水平十分富足,后来别的部落瞧见我神农氏的兴盛,便来向先祖炎帝求教,炎帝大人宅心仁厚把他研究出的种种耕种手段都传给了别的部族,因此本中原的各部首领推举做了总首领。”
“先祖炎帝他不但宅心仁厚,而且为了替百姓驱除疾苦,不惜亲自遍行天下尝百草著医书来为百姓治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