怜迎雪皱眉道:“这睡菇粉本来算不得什么至毒之物,单独化解起来也并不如何困难,只是难就难在一点睡菇粉就能用烈火催逼出大量的黄烟可以说是生生不息,而且当此之时千百人混战交叠争斗在一起中此黄雾的人绝非少数,更何况即便是用别的药物冲散了黄雾也只能顾得一时,只要黄雾不断绝那边无法根除。”
萧遥道:“迎雪,此时千钧一发之际,哪怕是能够暂时冲散这黄雾也好,而且望那黄雾的痕迹料想对方释放毒雾的地方离战场绝不太远,我来想办法将敌人的设置毁了。”
怜迎雪点了点头,她也知道萧遥说的没错,转身回到山凹从自己备下的药框里取出了几只怪模怪样的枯枝,又在枯枝的一段撒上了一些药粉,然后用一块纱布将这一端缠了几圈。
这才将这一小捆枯枝递给了萧遥,说道:“萧大哥,这是醒神木的枯枝,配合上我在上面布置的药粉,点燃后能催发出大量的醒神烟,只要你拿着他在战场上转上几圈,就能够暂时驱散那睡菇粉的黄雾。”
这一小捆醒神木的枯枝刚好一个火把大小,萧遥握在手中恰巧合适。
怜迎雪将醒神木交给了萧遥之后,又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小布包出来交给了萧遥,这一次萧遥却是一下便闻出了小包中透出的硝石味道。
果然就听怜迎雪继续道:“萧大哥,对方要想催逼出这么多的黄雾,在后方一定有一个大大的火架,你找准了地方只需将这一包霹雳粉扔到那火架上面,便能将那火架炸毁,火架上剩余的睡菇粉也定然一起毁灭。”
萧遥接过这包霹雳粉小心的放好,抓起醒神木离开了。
等到快到战场边缘的时候,这才停下脚步用火折子将醒神木上端的纱巾点燃,随着纱巾引燃醒神木一段顿时冒出来打量的白烟。
萧遥不知道手中这一把醒神木到底能够催发出多少醒神烟出来,是以不敢有丝毫的怠慢,一见白烟冒起便窜入了战场中,运起自己的踏雪功鬼影步,犹如一位游鱼在黄雾中四处穿梭。
空气中弥漫的黄雾一旦遇到了醒神木上冒出的白烟立马便消散了许多,随着萧遥在人群中不住的穿梭游走,空气中的黄雾明显的不如先前那么浓郁了。
一些个吸入了黄雾神智开始昏沉的平丐弟子以及武林豪杰们,嗅入了空气中的白烟后,立时觉得头脑清醒了许多,困倦疲乏仿佛潮水般退去,身子上的力气也渐渐回来了,又和那些杀来的东厂厂卫官丐弟子拼杀了起来,因为有了先前被暗算的遭遇,这一次平丐弟子和武林豪杰在一腔怒火之下,战力又直上了一层。
相反那些个东厂厂卫以及官丐弟子见到本来开始昏昏沉沉的敌人突然又恢复了先前的龙精虎猛士气大为受挫,若是他们没有和削弱了的平丐弟子对战也就罢了,偏偏他们先前在平丐弟子们守黄雾侵袭时占尽了便宜。
这就仿佛一个本来贫苦的农民,面对种种苛捐杂税尚且能够忍受,即便是不堪重负也不会突然崩溃,但是如果有一天这个农民尝过了做地主做大官锦衣玉食的滋味,再让他重新回到先前那种贫苦的日子时,简直比杀了他还要让他难受。
东厂厂卫和官丐弟子便仿佛是那个故事中的农民,如果没有黄雾的遮掩他们即便是处在了劣势却也还能够抵抗一番,甚至说最后鹿死谁手谁胜谁负还未可知。
但那黄雾就像是地主和官员的身份,让他们尝到了足够的甜头,这些甜头一旦消失了,同样的敌人便会让他们产生出一股难以匹敌的感觉。
士气这种东西在双方差距不是特别大的时候,确实是一种能够左右战争的力量。
心智不坚的官丐弟子们,是第一个开始动摇的,在他们看来其实先前官丐在江南一带的势力已经可以知足,能够保证他们的富贵,这一场广东的争斗他们更像是被东厂厂督蒋精忠征调来的壮丁,本来就是不情不愿的,先前锁刀客莫远的败走以及幽影们的撤离,更是在他们不太坚固的心灵堤坝上挖出了一个小口,如今睡菇粉被克制,也意味着堤坝上的缺口正在一步步放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