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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走在大街上,左看右看,入眼的是五彩缤纷交织霓虹,每走一步,眼泪也就更汹涌。
她觉得,自己从没拥有过任何实质性的归属,一直在流浪,只是今日蓦然回首过去那些日子,才可悲的发现丫。
秦安森终究是打给了乐乐,他跟乐乐没怎么打过交道,是顾暖电梯内出事流产那次,他认识的乐乐,也是翻了半天才翻到这个以前存过的号码。
乐乐听了秦安森说的,忙点头说好,都忘了骂秦安森。
她在加班,怎么跟领导沟通都不能提起离开单位,急死了,打给顾暖,顾暖赶去了美啬的位置媲。
顾暖接了乐乐的电话之后就打给了美啬,让美啬在那别动。
美啬很听她的话,就站在那等她。
她已经走到了美啬的面前。
美啬还是在哭,说,“我不要亲人。”
她看着美啬,仿佛在说:亲人终究是亲人。
“一个都不要了,如果我的父母还活着,朝我要什么,我都给……如果他们不理我,我也只能当我自己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啊……”美啬边哭边说,嗓子都破裂了,那声音,仿佛忽然地震了,地面裂开了许多可怕的裂缝。
“任它去吧,这件事。”顾暖伸手拍了拍她的背,红了眼圈。
“还有谁在乎我……我甚至不知道明天的我在哪里,又失去了谁,又能不能有勇气生活……我可以忘记我有亲人这回事,没有过太多接触,谈何感情。”她哭,站在顾暖面前。
“乔东城是我的一个梦,我真怕这梦太轻了,一阵风就吹走。为什么任何人任何东西对于我来说都是可望而不可及的?为什么我从来不是别人可望而不可及的?顾暖,你知道吗,这种感觉太让人绝望的想死一百回了……”再度,她的嗓音像是被刀子划了几条淌血的伤口。
顾暖看到了她的伤口在太阳下曝晒,疼的滋滋作响,却无能为力。
拉着美啬,招手叫出租车。
出租车停下,她们上车,顾暖心里是在笑的。
在招手那时她幼稚的想,如果五分钟之内能叫到空车,美啬必定会有属于她的特别的幸福,没想过五分钟还是打不到空车是怎样。
可是,两分钟不到,就朝这边驶来了一辆空车呀。
...
六月下旬的一日,乐乐打给顾暖,说中午见面。
她让乐乐直接来的她公司,乐乐背了个双肩小包,挺可爱。
天气太热,乐乐从外面进来,拿过秦晴送进来的水就准备大口喝,喝了一大口还不够,抬头跟顾暖说,“容我先把水喝光。”
“慢慢喝,不够给你倒。”顾暖笑笑。
一杯水喝完,乐乐觉得嘴巴里淡的无味,拿出一粒糖放在了嘴里,含在腮处,拿过包,打开拉锁,掏出文件袋放在顾暖面前,“看看吧,有何感想?”
“什么东西。”顾暖说着已经接了过去。
打开文件袋,从里面拿出东西仔细地看,她抬头瞧了一眼乐乐,而后皱眉,问,“哪儿来的?你不是跟踪她了吧?”
如果真是这样,这事儿得少干,被林唯唯识破,反算计了,真是划不来。
“放心,我是正当途径获得。”
乐乐指着照片说,“我们杂志比本市别的杂志做的大做的好,我这儿一直缺新闻线索,多多益善。小杂志单位的那些哥哥弟弟姐姐妹妹,发现新闻线索,一般都私下先联系我,我能给个好价钱,她们赚外快来钱多快,总比送自己单位去赚那点微薄工资强。这不,今早就有别家杂志的小姐们儿送来了这个。”
“可是我不知道这上面的两个人,哪个有新闻价值?”顾暖边看边捉摸着,陈海洋太小人物了,不值一提,她又问,“林唯唯么……这……海城有人认识她么?我都没见过她上报或杂志……”
“不。”
乐乐跟顾暖解释说,“林唯唯上过杂志,就是订婚失败那次,不过你看到的,我那天早上通知你买的,是报纸,是没有林唯唯正脸的。有林唯唯正脸的杂志我没让你买,也没告诉你。赶巧儿……你也没在报摊看到。”
顾暖回忆了下,有点模糊,想不起来了,不过一直以来,去报摊买报纸或者杂志,都是直接说要什么,摊主给拿,还真是从没仔细翻看过上面摆着的那些东西。
如果是乐乐说的这样,新闻价值的确出来了一点,林唯唯不算什么,但左琛的名声在外。
林唯唯和陈海洋频繁出入酒店,戴着墨镜出入同一辆车,这一般人都会自然想成是有不正当关系,尤其是对照照片里两个人的亲昵样子。
即使澄清左琛和林唯唯的关系,也没用,八卦的精神就在于此,无事生非,把无说成有,也够叫人烦心的!
东西乐乐没花几个钱,姐妹情谊深的俩人儿跟一个人儿似的,顾暖一动,乐乐就知道她要干嘛,是要给自己拿钱,乐乐赶忙先说,“我可不是白给你,花了好几百块钱买的呢,改天有时间请我和美啬吃喝玩乐!就这么定了!”
乐乐离开后,顾暖再也没看一眼那些照片,这些照片能证明什么?顶多是能证明林唯唯出轨了,精神出轨与否千万别猜测,因为不是当事人自己,根本都无法猜测的出。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专属性格,再可恶的灵魂在自己的心中都是高贵而倔强的。如果说林唯唯从来都是个**耐不住寂寞的女人,那真不是的,她为左琛守了这么多年,这不是瞎话,这是事实。
也许,一个不经意,她尝到了男女之间久违的滋味,是左琛这么多年不曾再给她的,她也会忘我的堕落吧,有过一次,会上瘾,尤其是一个身体寂寞了这么多年的女人。
在这场计划里,关键人物有她林唯唯一个,但她的作用,也仅仅就是别死,别出意外,好好活着,活到剥开乌云的那一天。
然后呢,然后顾暖想不出然后。
...
左琛来接她一起晚餐的时候,车停在恒科大楼很远处。
顾暖在电话里抱歉地说,“今天家里真来了客人了,我得回去……”
“怎么了?”
听不见左琛说话,顾暖心里一阵难受。
“好,改天。”左琛说。
这次,是他先合上的手机,也是停顿了半分钟,才合上。
顾暖在办公室里,开始变得无心工作,很无奈很无奈。有时候,压力太大,也会自己跟自己闹脾气,会自己怠慢自己。
左琛的车停在路边,放下车窗,他望见了恒科。
扳倒林家,并非他一朝一夕能做成的,一个有谋略的人撑起的一个企业,岂是谁能快速瓦解的?就算是古时候皇帝对付手下的大臣,也未必做得到,只因,那个对手也不简单,林铮亦如此。
若是那么容易,大概,新闻报纸上皆是今天哪家企业倒闭,明天又哪家企业倒闭,这样的新闻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