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上中天,白璋已经和衣沉沉睡去。万拙在木板床上辗转来回,却始终睡不着,只好大睁着眼,透过屋顶上的天窗,天外繁星闪烁,想必月色也很好。这还是万拙第一次出远门,第一次独立远行。
万拙在床上站起身,将身上那件灰袍大褂拢紧,轻手轻脚下床、开门,然后顺着旅店的楼梯爬上屋顶,将一片天空的星与月全收揽在眼中。
“哈!看到你了。”白璋边打着呵欠,边道:“正好我也睡不着,你给我挪点位置,我也看看星空。”白璋顺势躺好后,一手枕在头下,另一只手比划着天空,说道:“喂,万拙,你炼气多少层了?”
“七层吧。”万拙沉默了一会儿,才道:“我看许多典籍记载,五层炼气便可修习术法。如今我们空空有一身力量,到底该如何使出五行之力呢?”万拙凝视着自己的拳头,又无力的松开。
白璋睁大着眼睛,忽的从腰间口袋里摸出一只短竹笛出来,轻轻地吹了起来。声音低沉,和着晚间的凉风,清晰的吹入人耳里。
“等等!”万拙猛的站起身,他用手指向夜空的西方,正是刘下镇的港口附近。万拙眯眼看去,今晚月色明亮,那里分明就是一伙强人扛着一个姑娘,在月下里奔走。万拙二话不说,匆匆用一根腰带把灰袍系牢,然后向那伙强人奔去。白璋紧随其后。
到了近前,万拙大喝一声“站住”,身旁没有石子木棍可以扔掷的,抢过白璋的竹笛,也不知用了几分力气,只听哎呀一声,前面的大汉就应声倒地,半天没爬起来。
对面几条大汉虽说也是练过岁月的打手,但一看这架势,搭起同伴便要逃。
“留下那姑娘!”
那几名打手也不多话,扔了姑娘就走,跑了几步,头上绑了青幘的打手回过头道:“今夜你们坏了老头子的雅兴,来日看他老人家怎么收拾你们两个毛孩子!”说完见那灰袍小子还要掷东西的样子,吓得慌忙跑了。
“这些个小毛贼,真是不经吓。”万拙拍拍手,得意不止的道。白璋瞪了万拙一眼,跑到前面去寻自己的竹笛了。
万拙看着身前那被毯子遮的严严实实的物事。蹲下身来,从毯子的一角揭开,看到的是一双微微颤动地好看的眼睛,再往下,是一张吐气如兰的红唇。万拙猛的合上毯子,小心脏开始扑通扑通跳个不停。但耐不住好奇心,再次揭开毯子,这女子看样貌不大,发饰未乱,妆容美好。显然被夺出来时都没发生过打斗挣扎之类。万拙继续揭开毯子,月下,映的那女子胸前一片雪白。万拙小心脏一下骤停,总算知道毯子内应是未着衣裳了。
正在这时,这名女子悠悠的醒来,好看的眼睛盯着头顶上方的万拙,也不挣扎,只悠悠地道:“好热......”
万拙的心口好像被什么东西用力地撞击了一下,脑海一片空白。右手还保持着揭毯子的动作。
白璋总算找到了自己的笛子,还好,没摔坏。再回头,就见万拙双手擎抱着严严实实的毯子,正要说话。那毯中从来一丝温柔细语:“你们要带我去哪里?”
白璋一愣,还待说话。万拙深呼一口气,面无表情道:“仙去客栈。”接着,毯中就传来低低的饮泣声。
回到客栈,白璋知趣的重回到屋顶观星吹笛去了。
屋内,万拙将毯子带人小心的放在床榻上,万拙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安。”
“小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