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那我军立即突破灃水如何?”性格莽撞的许褚难得提了一个好建议,道:“我军现在先抢渡灃水,在灃水南岸立足,然后辛评匹夫如果敢立即撤往南阳,我们就立即出兵追击,了不起就是分头迎战,同时和辛评、刘磐两支队伍交手,反正我军都是精锐战兵,个个以一当十,还用怕他辛评匹夫和刘磐匹夫联手?”
还别说,陶副主任还真有些心动想接受许褚的建议,但是仔细看了看同样露出疲惫神态的自军队伍,又看看在渡口南岸层层设防的荆冀联军,其实比诸葛亮更谨慎比刘皇叔更稳重的陶副主任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再仔细盘算后,陶副主任说道:“先别急着抢渡,我们的队伍也很累了,让将士们抓紧时间休息一会吧。不过也可以派人探察一下上下游的情况,看看还有没有其他可以渡河的地方,必要的时候。我们可以分兵抢渡。”
考虑到将士急行军两百里还打了一仗,队伍确实累得够戗,许褚也没有坚持自己的意见,只是立即安排了轻骑探察灃水上下游的情况,还有就是组织队伍就地休息,抓紧时间恢复体力准备再战。而灃水对面的荆冀联军也是如此,在高处看到了徐州军席地休息后,荆冀联军也暂时解除了严密戒备,让将士就地休息。两军之间仅隔一条淌水可过的灃水河流,最近相距不到一里,却暂时的相安无事。
绝对让陶副主任万分意外的是,过了近一个时辰后,正当两天里仅睡了两个时辰的陶副主任昏昏欲睡时。蒋干先生竟然在荆州兵的护送下安然渡过了灃水,重新回到陶副主任面前,还给陶副主任带来了一名刘磐军使者。然后蒋干先生满面喜色的向陶副主任禀报道:“恭喜主公,贺喜主公,刘磐将军经过慎重考虑,表示只要我军接受他的一个条件,他就答应不干涉我们追击袁谭残军。”
“答应了?”陶副主任瞪大了眼睛。惊喜问道:“刘磐将军要什么条件?”
“刘磐将军没说,只是派来一名使者,与你当面交涉。”蒋干让出了背后被严密看管的刘磐使者,介绍道:“这位小将军。是刘磐将军的亲兵队长,姓刘名义,是刘磐将军的心腹人。”
“小人刘义,拜见陶使君。”貌不出众的刘义向陶副主任恭敬行礼。然后说道:“陶使君,少将军派小人禀报使君。恳请使君答应少将军的一个小小请求,然后我家少将军就保证不会干涉使君追击袁谭残军,如果使君需要,我们少将军还可以亲自率军助战,帮助使君全歼袁谭残军,救回圣驾与使君的岳丈老冀侯。”
“刘将军有何要求?将军快快请说。”陶副主任大喜说道:“只要合情合理,我就一定答应。”
“请使君放心,我们少将军的要求绝对不会让使君为难。”刘义低声答道:“我们少将军想要恳求陶使君收留于他,容许我们少将军返回山阳老家,并保证我们少将军的财产安全。”
“刘磐少将军是兖州山阳郡人?”陶副主任还真不知道这点,忙又问道:“刘少将军颇得景升公重用,为何恳求我收留于他?”
“回使君,我们少将军是山阳郡高平县人,小人是他的同乡。”腔调中确实带着兖州口音的刘义如实回答,然后又低声解释道:“不瞒使君,少将军昨夜他用计侥幸击败了曹贼,缴获了许多曹贼这些年盗墓掘冢抢来的奇珍异宝,少将军担心怀壁其罪,贪婪无度的蔡瑁、张允与黄祖等人不会放过他,所以生出了弃暗投明的念头,少将军他不求官职不求赏赐,只求做一个富家翁,还望使君明查。”
陶副主任的三角眼乱转,半晌才微笑着问道:“刘磐将军他怕在荆州怀璧其罪,难道就不担心在徐州也是怀璧其罪?”
“少将军他不担心。”刘义有些谄媚的说道:“使君治下的情况,我们少将军多少也有耳闻,法治清明,有功者赏,有过者罚,能者上庸者下,绝不容许横征暴敛与敲诈勒索,且使君的仁义美名早已轰传天下,我们少将军助使君拿下救驾大功,相信使君一定容许少将军在你的治下做一个富家翁。”
说到这,刘义又赶紧补充了一句,道:“荆州就不同了,想必使君也知道,刘使君他名为州牧,军政大权却几乎都被豪族控制,对外来人十分排挤,我们少将军即便身为主公义子,升迁赏罚也必须看蔡黄蒯几家脸色,这次说实话连我们少将军都没想到会夺得这么多战利品,就这么回去肯定会惹人眼红,那怕是立下再多的功劳也保不住,所以我们少将军才下定决心弃暗投明,万望使君收录。”
刘义转达的刘磐这番话倒是大实话,靠地方豪族支持才坐稳荆州牧位置刘表,对军政大权的控制确实远远不如曹老大和陶副主任这样的奸诈豺狼,甚至还不如士家出身的大小袁三公,地方上的很多县城实际上都是被当地豪强所控制,名誉上是刘表地盘却连赋税都很难收上来,自然也就难以保住一夜暴富的从子刘磐——何况刘表人也未必不会眼红刘磐弄到的巨额财富。
徐州这边的情况就好得多了,陶副主任在统治中虽然也不可避免的依靠地方豪族支持,但是军政大权尤其是军队却牢牢的掌握在陶副主任的手里,敢拥私兵自重的阙宣和糜竺等豪族也早被老陶家两代人先后干掉,没人再敢当这个出头鸟,目前最大的徐州豪强陈登家族偏偏又十分听话,除了有些喜欢自保守门外,从来没有和陶副主任争夺过地方控制权,同时徐州新占地中的兖州和淮南豪强又是被曹老大和小袁三公打怕了的,江东豪族虽然猖獗却实力根无法与徐州土抗衡,徐州军队的控制地中基上就是陶副主任一个人说了算——这也是贾老毒物、鲁肃、曹豹、刘晔和杨长史等外来户能进入徐州高层决策层的根原因。所以只要陶副主任开了口表了态,刘磐基上也就可以放心的在徐州军控制地里做一个花天酒地的富家翁,远胜过在荆州战战兢兢,朝不保夕。
闲话扯远了,咱们言归正传,虽然刘磐的话与要求都绝对算得上合情合理,但陶副主任的鸟人性格朋友们都知道,那是亲哥哥和老家人都不肯轻易相信的主!所以盘算了片刻后,陶副主任忽然向刘义问道:“刘义将军,你出城的时候,庞统先生还说了什么?”
“庞统?”措手不及的刘义先是一楞,然后才茫然答道:“使君是问庞参军吗?他说了什么?小人不知道啊?”
陶副主任凝视刘义,直到发现刘义的茫然神色中确实没有丝毫作伪后,陶副主任才笑着说道:“是我口误了,我是问,刘磐少将军他还说了什么?”
“哦,我家少将军想请问,使君何时渡河动手?有什么需要我军协助行事的?”刘义忙答道:“我家少将军还说,辛评匹夫他们已经决定在今夜三更出发,继续撤往南阳腹地,少将军为了稳住他们,也答应了届时将遵从盟约负责殿后,扼住使君南下追杀他们的道路咽喉。”
“缓兵之计成功了。”陶副主任心中暗喜,但还是不敢随便掉以轻心,道:“此事我还需仔细考虑,刘将军可以先下去休息片刻,待我盘算好破敌之策,再请你带信回去给刘磐将军。”刘义答应,在陶副主任卫士的邀请下暂时离开,陶副主任则把傻乎乎准备陪同刘义下去休息的蒋干先生叫住,叫到面前低声问起蒋干去与刘磐交涉的前后经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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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时间的叶县的城墙东北角上,庞统、徐庶和诸葛亮三人正并肩眺望着灃水北岸的徐州军队情况,一丑两俊三张脸上,还一起挂着自信的微笑,微笑着,庞统忽然向诸葛亮和徐庶问道:“孔明,元直,你们说陶贼中计后,会采取什么诡计破敌?”
“不知道。”诸葛亮回答得很坦白,答道:“普天之下,只有三人的心思我很难猜中,一人是你庞士元,一人是徐元直,另一人就是陶使君,所以亮这次还真猜不准陶使君下一步会有什么动作。”
“老实说,我也猜不到。”徐庶也是微微一笑然后,补充道:“不过还好,在士元你的妙计里,陶贼无论如何反应,也非得落入士元贤弟的算计之中,庶也用不着去操心费力猜测他的心思了。”
庞统笑得更是骄傲了,自信的说道:“人言陶贼多谋,八年来未逢一败,未输一策,我就不信这个邪!我定下的计,你们帮着弥补的细节,我们三人合力设下的妙局,还能被陶贼看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