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你这么可以这样质疑同门师兄弟呢?”计帷幄本来还想糊弄下去,但白庸一直将仿佛能看穿人心的目光集中在他身上,只好叹气着坦白,“好,我承认,严格来讲在某种意义上也并非不能说我没有做过那么一点点算计,不过呀,我可不是第一个下手的人相信你也看出来了,对方在对付乱世尊者的立场上并不坚定,很有蛇鼠两端的感觉即便没有亲眼见证,我大致也能猜到他们干的事,无非是三足鼎立一类的尿性既然敢做初一,就要接受别人的十五”
白庸摇头道:“你这样只会将他们彻底推向对立面,把最后一根和解的丝线也扔掉”
计帷幄冷笑:“和解的丝线?那东西从一开始就不存在,师弟,不要对和平抱怨侥幸心理,要不然战争会背叛你的我不相信你会看不出来,对方的态度究竟如何……”
“和平比战争为困难的地方,就在于你要主动去争取,你若只是一味坐着等待,来到自然只有战争,可如果能主动一些,和平未必不能创造出来”
“主动争取和平,就意味着我方必须做出妥协你看一下,现在孰强孰弱?毫无疑问,我方的战力已经全面压倒他们,照理说他们应该来求我们放一马才对,这样的情况下还要向他们让步?我可从没听说过,战争中国力强大的一方还要向国度弱小的一方做出妥协”
“天朝自然要抚恤四方……说这些也没什么意义,我只能是在这里请求,师兄请迁就我一回”
白庸以对长辈的敬酒姿势,将酒盅递给计帷幄
“你是在顾虑齐无憾吗?如果是这样的话毫无必要,大义与私情,以他的眼界绝对能做出正确的抉择,而且有些时候人就是身不由己的,哪怕他要徇私,他背后的门派都不会允许,他的长辈们也不可能让他跟一名魔教女子在一起……”计帷幄滔滔不绝的说着,试图说服对方
白庸没有再多说一字,只是维持着敬酒的姿势
计帷幄看着对方倔强的脾气,长叹一口气,接过对方的酒盅,挥挥手道:“罢了罢了,这事我不插手就是,反正我只是一名外援,你才是真正的主事者凭你的智慧,只要小心一点,也不用担心会被对方欺骗,就是可惜了我前面的布局”
他举杯仰头,喉咙一阵吞咽,然后道:“这样你满意了”
白庸看着对方,也同样长叹一口气,然后道:“计师兄啊,我认为你前面说的一句话很对,你怎么能质疑同门师兄弟呢?我是那么的了解你,知道你是一个为了成功,不在意名声,不在意交情的人,所以要骗过我还是换一种方式酒盅里的酒根本没饮掉啊”
被识破暗手,计帷幄偏过头,十分露骨的“啧”了一声他刚才的确没有饮酒,暗中藏了一个小动作,令酒水无法流下来,然后空做了一个饮酒的动作如此一来,哪怕事后东窗事发,他也有借口可以说,到时候事情既然已经发生,有个台阶双方都可以下来
虽然还有一种先口头承诺安抚住,事后却反悔不认账的方法,但这种事计帷幄还做不出来,至少对着有交情的同门做不出来他真要承诺了,哪怕再不乐意也会照着做,当然,如果方才的欺骗行动成功了,他就能毫不犹豫启动布局,因为从事实上讲,他并没有承诺,只是白庸认为承诺了
欺骗跟失诺,程有所不同的欺骗是用谋的一种,君子也要用谋,可谓圆滑变通之道,但不能失诺,失诺意味着失去信用跟人格,也许有人做得出来,但那绝对不是玄宗出来的人
既然被识破,计帷幄也就被逼上绝路,这下他可没法糊弄了,最后无奈的笑了笑:“好好,愿赌服输”
他再一次饮酒,然后将空的酒盅翻过来给白庸看,示意这次没有作弊
“唉,你说你何必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呢?你拿热脸去贴人家的冷屁股,毫无疑问魔教的人会刁难你,就连正道这边,也会有许多人不理解你,反过来还要骂你甚至就算你成功了,魔教的人会认为便宜占得不够多,正道的人会认为你妥协地太多,两边都要斥责你,就跟你处置九黎大军一样”
白庸生擒了四万多的九黎大军,统统交给了刀皇,带去支援北方的战争北方的侵略战争已经结束,但剩下还有分散的敌人要剿灭,而且镇守边关的大将也痛下决心,要进行千里追击,打算直接杀进敌人老巢,直捣黄龙,进行镇压和移民,一劳永逸
北方这边,由诸葛军师布计,由刀皇击杀了冰洲女皇,然后配合白庸这边的布局,尽量封锁消息,再由刀皇日夜赶来支援,主心骨被杀,联军也就成了一盘散沙
白庸认为将九黎大军送回狱洲是不可能了,考虑到当地人的情绪,就地安置肯定不行,而且必须给予处罚,送往北方的军队是最佳的处置一则北方本就是胡汉交杂,不在意外来人,而且军队是个大染缸,二则有处罚意义,三则九黎大军骁勇善战,在战场上可以发挥最大的作用
只不过,对方并不领情,许多九黎军队的将领便扬言如果获得自由,就要回来报红世双巫的血仇,杀掉叛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