霎时,两名肉身境的弟子仰面倒了下去,无力再战,那名金丹境的武者也是肩膀处中了一剑,血流不止,这是重伤,其余小伤身上随处可见,他以剑驻地,气喘吁吁,好几次都堪堪从死亡边缘上踏了回来,现在没有倒下,已是大幸。
这时两条缎带嗖的一下回缩到上官婵身上,携裹着两名术修者的法宝,退缩缠在她手臂和腰背等处,缎带非死物般一动不动,而是似那下凡的仙女的羽衣一般飘动不止。
这是她依旧功行全身,随时都能出手的征兆,并不是说将缎带收回去便没有威胁,反而这样更不好判断出手方向,令人不敢随意出手试探。
那名金丹武者出乎意料的硬气,在全面落下风的情况下,仍想着要进攻,他站起来对另外两名元神境弟子大声道:“不要怕,用阵法攻击她,我替你们争取时间”
只听他大吼一声,全力运转内功,手中长剑发出不堪重负的长吟,接着剑随人走,剑气化作黑色龙头包裹着整个人,如利箭般毅然冲出。
“黑龙翦岳”
见对手在这样的情况下仍要反抗,上官婵称赞道:“勇气可嘉,只是未免无识人之智,我就大发慈悲,迎合你的勇气,凌火焚波”
她双袖一挥,铿锵一响,水心火精双剑爆发蓝红双色光芒,遥相辉映,水心剑急冲在前,火精剑随即如游鱼穿梭而行,形成火焰缠绕洪流的景象。
水火双流冲向黑龙首,一击将其崩毁,伴随一声长剑断裂,一道人影喷血从中倒退而出。
“戮仙剑阵”
趁着这段时间,那两名元神境弟子慌慌张张布好了阵法,大袖一甩,数十道青色剑光蜂拥而出,一阵低吟后,以一化三的化为了二百多口青色剑光,在空中布下鱼鳞般的层层青色剑阵,气势倒也惊人。
两人没有就此收手,其中的那名跟墨娴对骂过的女弟子两手一翻,手掌中浮现了一口小钟,她似乎有些气力不济,另外的弟子连忙赞功,只见小钟往天上一抛,银光闪动,迎风便涨,刹那间化为数丈大小的巨*,向对面气势汹汹的压去。
接着清吟声大起,所有剑光闪动之下联襟一起,化为了一道百余丈长的青虹巨*滚滚而去。以洪钟开道,再配合剑阵绞杀,这等巧妙的法宝运用方法众人也是第一次见到。
先祭出的银钟率先发威了,只见它就滴溜溜的一转,低沉的钟声,一声接一声地传出,肉眼可见的淡银色波浪以巨钟为中心,一圈圈荡漾而出,向下方的上官婵罩去。
“萤火之光,也敢与皓月争辉。斩天绝地,殛法封神”
一拉一抖,两条缎带纠缠在一起,水火交并,水心剑与火精剑爆发夺目光华,两者相互契合,水为阴,火为阳,形成一道巨大的太极印,随即一柄长剑从太极印中冲出,直接劈开淡银色波浪,一头撞上洪钟,爆裂之声迸发而出。
洪钟被一剑斩破,那名女弟子如遭雷殛,面色苍白,直接萎靡倒地。那柄太极剑的余势未消,再度冲上,一头撞进戮仙剑阵,将两百多道青色剑光撞得凌乱不堪,许多剑光直接粉碎,剩下的也是纷纷扬扬如无头苍蝇般四处乱窜。
这个时候,龙道人已经被白庸吓退,他逃跑的速度太快,又没有丝毫犹豫,人不见了,那些弟子都还没有察觉。
戮仙剑阵被破,纷乱的剑光攻击在场所有人,那些墨教的弟子们也纷纷遭殃。
与此时际,玄宗众人显出了各自不同的功夫。步苍穹正面踏上一步,挡在墨娴身前,身形不动,窍穴中不断发射剑气,跟剑光对轰,将袭来的剑光尽数击溃;白庸随手一袖挥出,洞穿能力极强的剑光居然也被转移了方向,但听得“噗噗”数声,将远处的房屋打穿,斜向飞出,尽数落入湖中;白如雪立在不能动弹的穆若愚身前,催动荼靡剑上的阵法,于是一片片花瓣从剑体上脱落,在她身前形成一堵花墙,所有剑光撞在上面都如泥牛入海,尽数被化去。
“你们的师傅已经丢下你们跑路了,乖乖投降,束手就擒。”白庸以内功说出,传递进每个人耳里,顿时所有人都放弃了反抗,除了一个人。
“大家伙快逃,我来拖住他”
那名被上官婵震断了兵器的金丹武者,这时候居然还有战斗的意志,只见他以地躺刀法,滚地而进,袭向白庸下盘,自下而上发动进攻,同时身上光芒一闪,一柄宝刀从口中钻出,直斩向要害,这家伙居然是武道术法双修。
白庸淡淡道:“有勇无谋,看来你还不死心,便让你将得意的功夫使出来好了。”
他不闪不避,站在原地任凭对方击中。
“生死茫茫”
那名弟子心中大喜,当下又催一份力,竟是用出绝招,双掌交错,一前一后拍出,前掌阳劲,威猛绝伦,后掌阴劲,蓄而不发。
一经碰触,掌力立时催动,直趋白庸心脉,岂知前手的刚猛内力发将出去,竟好似击在空处,着力处空荡荡毫不受力,“咯”的一声左掌立时脱臼。不待他痛出声来,后手阴掌也击在白哟更小腹上,阴劲激发,却正撞上自己适才发出的刚猛掌力,两下劲力夹击,“喀喇”一声响,右臂承受不住如斯巨力,臂骨震断,这名弟子顿时晕撅。
下一刻宝刀流光着地滚来,白庸瞧得真真切切,一足踏出,自匹练似的刀光中踏入,正中刀脊,向下一跺,直接将宝刀踩住,那宝刀还有灵性,竟是奋力反抗,只是不管其如何挣扎,都无法摆脱。
白庸举手投足间击败了龙道人,自己这边以多打少,居然也被对方的两人轻轻松松放倒,直若挥袖掸尘,毫不费力,最后剩下的那名弟子尚未来得及出招,战斗已经结束。他将一切经过瞧得清清楚楚,如何敢再进攻,只吓得肝胆欲裂,立时转身发足狂奔。
“逃得了吗?”
见有人逃跑,当下足上微微加力,忽的放开,单刀激射而出,“啊哟”一声,那名逃跑者此时已经飞上天空,刀背正击中后背,痛叫声中从空中摔落。
一切结束后,墨娴才施施然道:“打完收工,将地面收拾收拾,一切进屋后再处理。”
她这种主人般的颐指气使,正是做给围观的人看,主要是给别人一个印象,她才是主人,其他的都只是仆人。这样一来,才能名正言顺,不会落人口实。
否则,就算白庸他们自称是以朋友的身份帮忙,也难免被人垢话,说是引外人来内斗,一个不好,还要被摆上通敌的名头,可如果是仆人,别人除了称赞她神通广大之外,倒也无话可说。
见好戏结束,所有围观群众纷纷如鸟兽散,他们要向人炫耀这意想不到的变化,有心者则是将消息传递回去。